雪里青终于停下了,在码头这边没了前路,言洄看着十字河道下游交错口中密集的乌篷船转渡,再无那人踪迹。
如果确切是那人,那定然是做了安排的,已转去了其他地方——出城?
“封锁城门。”
他本下令,但骤想到脑海中“非必要,朝事官令不苛刻百姓”,抿唇后,压了声量,“半封锁,细细搜查刚刚船上那人既罗非白,你们也过去。”
既是太子,不会有下属敢去质疑其命令,也不会打着为太子着想的名义各种劝说。
他们不是朝中阁老凤城,没那立场,也不敢以下犯上,何况眼前封锁城池而已,又不实际影响太子殿下性命安危。
他们自然领命,但很快
“殿下,已经半封锁了。”
“那罗非白绝对出不去。”
“不过城门口待着的人似乎是”
言洄不用下属回答也知道答案,直接骑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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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回廊,入水榭。
晨光已淡了清新,多了几分白日的灼烈,树荫跟水影互相照映。
言洄提剑大步越过圆拱门,过了影壁,瞧见了坐在水榭中喂鱼的女子。
身边连一个女仆都没有,显然早已料到他会来质问,把人遣退了好说隐秘之事。
顿足,太子殿下一句。
深沉静默得很。
“你跟她私会?”
语气不算激烈质问,没有居高临下的意思,仿佛在询问,又像是在确认。
她抬眸,对“私会”这个字眼有点惊讶,手指捻转着喂鱼的饵粒,不避讳夹带的腥气,也没起身行礼,甚至没多看言洄,只道:“您心里也不情愿成真的事,何必非要这么盖棺定论——那位好歹也是一介公子,男女有别。”
“您这么论断,我们三人间有谁乐意吗?”
大逆不道。
可这里四下无他人。
言洄不怒,反而平静了,他知道对方否认了。
这人从不会撒谎,至少不屑对自己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