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校园的银杏树叶黄了又绿,很快又是一年高考结束,暑气升到顶峰,蝉叫绵长。
七月中,楚歇夏收拾好后出门去找郁弛。
那次拍摄的结果格外成功,摄影师直接问他想不想做签约模特,郁弛对此的回答是,先把大学读完。
他和楚歇夏约好的考同一所大学。
虽然没签约,但该打的工还是没落下,他最新拍摄的地方在琴江路,楚歇夏到的时候,里面正乱成一锅粥,好像是什么道具坏了,郁弛一个人窝在角落的沙发里,垂头看手机,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感。
她越过人群溜过去,到他旁边时才小声说话:“郁弛郁弛。”
她本意是吓吓他,但这人头也没抬,一伸手就把她揽了过去。
被放到沙发上坐下的时候,楚歇夏的脑袋都是懵的,郁弛已经靠过来,和以前很多次一样挨着她的肩,幽幽叹气:“你来得好晚。”
“有吗?你一给我发地址我就出发了呀。”
“是吗?”郁弛顿了一秒,捏她的手,“那是我不对,让你这么远赶过来。”
楚歇夏抱住他的手掌:“没有呀,你在打工,我又没事,本来就该是我来找你嘛。”
郁弛低低笑了两声:“你好自然啊,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吗?”
按理说,他们现在还是普通朋友,暧昧了很久的普通朋友,从上学期郁弛说要等高考结束再谈恋爱的事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遵守了这个约定,直到现在,虽然没有在一起,但也好像已经在一起了。
楚歇夏有点懵了,难道郁弛这是要她告白的意思吗?
“想什么呢?刚好你来了,帮我个忙吧,他们那边太乱了。”
脑子里稀里糊涂的想法被掐灭,楚歇夏呆呆看着递到手里的夹竹桃:“哦,要我帮什么啊?”
“穿到这里。”郁弛捏着她的手指点上自己的下唇,左边那个她帮忙穿好的唇钉孔那儿。
“这、这不会很危险吗?”
“所以要好好消毒啊,没事,我相信你,你很厉害,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
“就算你这么说……”
“那我给你发工资?”
楚歇夏成功被带歪:“什么工资?”
郁弛盯着她呆呆的眼睛,若无其事地凑上去,飞快在她唇上贴了一下:“这样。”
楚歇夏安静了两秒。
郁弛刚刚是亲了她吗?真的亲了她吗?可是他看上去什么表情变化都没有啊?难道是她的错觉?
“……好吧。”
为了验证那一秒不是自己这段时间胡思乱想出来的幻觉,楚歇夏认真当起了临时助理,有模有样地清理那朵夹竹桃,听着郁弛的指示飞快给花茎削细、消毒。
然后她看看郁弛,郁弛也正看着她,伸手点了点自己薄红的唇瓣。
楚歇夏深吸了一口气,拿着花靠近他,郁弛一动不动,只在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时垂下眼睫,盯住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很漂亮,纤细柔软,指尖捻着花茎,很快在眼前放大,郁弛能感觉到纤细的茎一点点戳进唇钉孔处,做这事的人很紧张,动作慢得堪比乌龟。
郁弛没忍住勾唇:“你很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