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没恼,只还是阴冷地笑了一声,“是吗,我决没有此意,若有也不过是你自己多想罢了。难不成说,杨公子是以为说这些小情小爱的的上得了台面?”
杨风生也笑了,疑惑道:“上不得台面吗?可是我怎么还记得前些时日,宋大人刚抬了第七房姨太太呢。真上不得台面的话,大人此等行径……”
“便是上得了台面了?”
他自己都这副德行,还敢说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话。宋河想要借题发挥,偏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品行,反倒是叫人有了把柄,以此反唇。
周遭响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几分嘲笑。
既是笑话宋河连一个小辈都说不过,也是笑话杨奕走了,杨党内部自己就要先打起架来了。
宋河听到嘲笑之声,脸色涨红了些许。他脸色难看,可看着眼前的杨风生如此能说会道,说也说不过,他的视线一瞥,瞥到一旁的杨水起,便将话头引去了她的身上。
“是,我娶姨太太又如何?有何说不过去的地方吗。你总不能因为你爹不娶,便不叫旁人不能娶。这天下,便是连带着做农活种地的家里都有两三小妾,我娶小妾,可有何说不过去的地方?”
娶这么多的妾室,虽说出去不大好听,但也确实无可指摘。
他看向了杨水起继续道:“我做的事情合乎礼合乎法,但令妹呢?我今日便是大言不惭地说她只知情爱,不知羞耻,又有何错?便是有点羞耻之心的女子,都断断不会像他一样。”
宋河的话难听到了极至,在场的人都忍住蹙起了眉。
“宋侍郎,这样说一个小辈,不合适吧?”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说不出的冷淡讽刺。
众人循着声音来处看去。
男子的身姿笔挺,肩宽腰窄,一身圆领白衣锦服勾勒出劲瘦的腰身,除了身形,就连那脸实在过于优越,高鼻薄唇,光华内敛。
他一露面,就引了茶楼众人视线看去。
萧吟将才和萧正萧煦也聚在城门那处,三人走得慢些,落在人群之后,本来看小茶楼这处人坐得差不多满了,萧正本不想挤,奈何还没出声,萧吟已经抬步往里头走了。
本来今日送别杨奕的这样的日子,萧吟本是不用来的,再说过几日他就要参加秋闱了,来这凑这个热闹做些什么。
没人知道萧吟今日为什么要跟来,就连萧正也不理解,从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儿子,也会主动参与这些?从前也不爱热闹,巴不得越清净越好,现下又往这茶楼里头挤些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现下看到了杨水起也出现在茶楼之中,又听萧吟蓦然出声,他的眼神肃然清明了些许。
原是如此。
虽然杨奕对萧吟如此行径有些不大满意,但在外面自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是以即便面上算不得多好看,却也只偏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