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很久很久,但也好在是终于想明白了这些。
方和师听到杨水起这样说,虽见她面上平静,但只怕她比谁都要不好受些,既她自己已经释怀,方和师自不会再去提这事。
反过来是杨水起问她,她看着方和师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道:“哥哥呢,哥哥他还好吗。”
不知道杨风生现下如何了。
提起杨风生,方和师的脸色浮现了一片愁容,她道:“萧伯父去托同僚打听,说人是被关进去了诏狱。”
诏狱,那样臭名昭著的地方,神仙进去也要被扒层皮下来,又何况是人。
看来景晖帝是真的恨毒了他们。
方和师也不免庆幸,还好当初杨水起事先被送走,不然,不知道事情会成什么样子。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安顿好后没过多久,杨水起就被叫去正堂那处。
萧吟也已经坐在了这里,他的面色比先前看着好些了,想来是方才找医师看过了。
杨水起直到现在也有些生气他的所作所为,她不再去瞧他,同萧煦、萧正二人打了招呼之后,径直坐到了杨奕的身边。
知女莫若父,杨水起的举动一点不拉地落在了杨奕的眼中。
不过,他也不曾出口去问是出了何事,他们这一路走来,吵吵闹闹的,早就已经叫人习惯。
他们本就不大是一路人,最后能走到这样的地步已经算是老天保佑庇护了。
她坐下了之后,杨奕便问起了她关乎诉状的事情,他道:“爹爹问你,那封诉状可是你写的?”
萧煦在一旁出声补充,“便是最近那封广为流传的诉状。”
杨水起没有撒谎,点了点头。
一旁的杨奕了然道:“果真是你不错,爹就猜到是你,也就是你胆子这样大了。”
也只有她敢在这样的时候,去写出这样不要命的东西来了。
杨奕又想了想道:“这样的时候写这样的东西,不怕露了破绽马脚,叫锦衣卫的人找到吗?既则玉能找到你,锦衣卫的人又何尝找不到你?”
“可总要有人去写,总要有人去写这样不要命的东西。谁都不说,还一直要像是从前那样吗。我不懂,他能做出这些厚颜无耻的事,又凭什么叫别人闭嘴。谁都不去说,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圣世明君。有良心的人因他苦痛,可他却端坐高台不染尘埃。”
她不觉得自己没有理,他就是被活活气死了去,也是他活该应得的。
杨水起言辞有些激烈,但众人也没有意外她会说这样的话,毕竟她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来,现下说这样的话,也叫不得什么。
杨奕没有说话,因他了解杨水起的脾性,她比谁都执拗,心中认定了事情,旁人如何说,她也不会轻易改变。
一旁的萧煦却道:“可是这样的话,锦衣卫的人怎么办,他们现下四处搜查,难免不会查到什么。”
萧吟许久不曾开口,听闻了萧煦的话,他终于说道:“锦衣卫的人不用怕,被派去查这些的是汪禹,他不会站在他们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