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
低哑声音伴着雨声,点点滴滴落在宋令枝耳边。
沈砚手指仍握在伞柄上,指骨分明,修长手指泛着白色。
握着伞柄的力道极重极重。
沈砚声音低低:“昨夜我喝醉了。”
他别过脸,避开宋令枝望过来的目光,“夜深了,我送你回宫。”
竹骨伞倾斜在地上,沈砚刚抬起,忽而又被人牢牢按下。
宋令枝手掌撑在伞面上,冰凉雨水滑过她手心。
她低声一笑:“……是吗?”
步步紧逼,宋令枝掌心压在伞上,不让沈砚移开半分。
雨水顺着台矶往下,天地万物好像只剩下雨声,檐角下铁马叮咚晃悠,震碎一地的雨声。
四目相对
,二人眼中只有彼此。
宋令枝仰眸,目光自下往上:“沈砚,你问我,是不是真心留在宫里的?”
握着伞柄的手再次攥紧,沈砚脸色阴沉,黑眸森寒阴翳。
他面无表情:“宋令枝,我……”
握着伞柄的手指冰凉,倏然,有温热手心覆在沈砚手背上方。
他垂首侧目。
同样的一把伞,如今正由自己和宋令枝握着。
伞面上的雨珠再次滚落,横亘在二人中间。
宋令枝手指往下,一点一点掰开沈砚的手,同沈砚十指相扣。
她声音轻而缓:“不是要送我回宫,走罢。”
雨幕沉沉,缥缈雾气随风浮动。
沈砚皱眉,驻足在原地。
“宋令枝,你……”
手指一松,手中的竹骨伞顷刻落到宋令枝手上。
沈砚双眉拢紧,眉宇间笼罩着阴霾沉沉,沈砚冷声,“可是孟瑞说了什么?”
宋令枝淡声:“嗯,说了。”
背对着沈砚,宋令枝双眸染上氤氲水雾,薄薄的一层。
纤长睫毛浸润在水雾中,宋令枝咽下喉中的哽咽,她哑声:“沈砚,我说过我不喜欢鬼的。”
沈砚狐疑拢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