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鸢的声音受到压迫,但眸中依旧清清冷冷的,“放手,掐死我对你可没好处。”
褚离歌不屑再与她纠缠,一下松开了赵临鸢的脖子,还不忘甩了甩自己那只因用力过猛而僵硬了的手腕。
被放得太急,赵临鸢咳了几声,看向褚离歌的目光却平淡如初。
她非女娇娘,自然也有还手的能力,可她从始至终都任由自己被对方拿捏,实在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或者说,褚离歌被怒火冲走了理智,压根也没往这一层去想,抬了声再道:“不想死的话,便让褚瑟出来替你受死。”
“殿下是听不懂人话,想去阎王殿听鬼话吗?”赵临鸢顺口便将此话还给了他,又说道:“实话告诉你,三殿下并不知贵妃娘娘乃是庶出之身,此事是我赵临鸢一人所查,从来也只向翊王妃张晚河一人提起,殿下若是不惧怕此事多一人知晓,鸢儿并不介意将娘娘之事告诉枕边人,到了那时,此事何时入了陛下的耳中,鸢儿便不知了。”
第章相见欢:送给翊王的三份大礼。
“褚瑟当真不知?”
虽然赵临鸢是这么说的,可褚离歌却不敢相信她的话,只能疑惑地看向她,“呵,本王岂会相信你会有如此好心,拿捏着此份秘辛却什么也不做,说,你究竟图什么。”
赵临鸢笑了笑道:“在我昭云国,嫡庶无差,男女无别。我二哥赵云是嫡子,大哥赵素乃是庶出,但储君是我大哥而非我二哥,可到了你们相朝,却有了庶女不可为后的规矩。对此,鸢儿不敢说荒唐,我心知重嫡轻庶是你们老祖宗留下的思想桎梏,困住的整个相朝庶女的心,自然也困住了贵妃娘娘原本的命。但既然鸢儿心中并不认可这样的规矩,自然不会以此为刃,行中伤娘娘之事。更何况,娘娘现下已是戴罪之身,鸢儿断无雪上加霜之意。”
褚离歌还是怀疑她的用意,“本王如何相信你?”
赵临鸢觉得好笑,“真是怪了,今日本就是殿下不请自来,对我动手动脚也就罢了,所对峙之事我也给了殿下说法,相不相信是殿下的事,我何需自证?”
说到这儿,她的身形在褚离歌周遭游走,目光始终盯着他,笑说:“不过说到不请自来,终究来者也是客,鸢儿还当真为殿下备了几份登门礼。”
赵临鸢的笑让褚离歌很不舒服,在他还没猜透这个女人心思的时候,她竟当真走到一旁,从一个角柜里拿出了一个匣子,双手呈到了褚离歌的眼下。
褚离歌打开匣子,瞧见里面放有几张陈旧的宣纸,打开第一张,竟是他的母妃姚泠宣的生辰,那么另一张想来便是……
“这两份便是贵妃娘娘与她那位早逝的妹妹的生辰,姚家重风水,更重命数,在姚家两个女儿临世的那一年,便请了算命先生为两位小姐算脉,也正是因此留下了姚家两个女儿的身世秘辛,其中恰好记录了嫡庶之别。这么多年过去,贵妃娘娘怕是早已忘了当初给她算过脉的先生,可惜那位先生留下的娘娘秘辛,不巧入了鸢儿囊中,倒让殿下忧心了。”
“不巧?”褚离歌冷哼一声,“赵临鸢,这分明就是你处心积虑、不择手段而为之!说,你究竟想如何?!”
赵临鸢的语气还是清清淡淡的,“我说过了,我只是想给殿下送礼。”
正说着,她便将那两张宣纸完好地放入匣中,双手呈到褚离歌的面前,“这便是鸢儿给殿下送的第一份礼。”
褚离歌半信半疑,但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匣子,“赵临鸢,你这登门礼可真是厚重,本王还真是……”
“殿下急什么?”赵临鸢打断了他的话,“这只是第一份,鸢儿的登门礼还没送完呢。”
褚离歌一怔,果然瞧见她再一次从那角柜中拿出了另一个匣子,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一次,他紧紧盯着匣子上半开的锁,手却未动,先问向赵临鸢道:“这又是什么?”
赵临鸢便将匣子彻底放入了他手中,“殿下只问我匣中为何物,而非亲自打开来看,想来对鸢儿是比将才多了几分信任。匣中便是鸢儿承诺交还于殿下的,你与我二哥赵云私通的罪证。”
褚离歌看向赵临鸢,想要看清她那双看似明澈的凤眸里藏着的诡计,奈何只看到了她始终挂在面上的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