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翊想起卫姝瑶替他挡的那一刀,心脏骤然一痛。他冷声道:“是你的主子。”
曹文炳震惊不已,瞪着血红的眼看他。
“为了让孤不能南下查崀山的事,便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拦着孤,当真是……不可理喻。”
谢明翊难得上这么多话。
曹文炳心开始凉下去,他知道自己命止于今夜了。
“可惜,孤已经查探清楚了。”
谢明翊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眸光是阴狠的杀意。
“十四年前,河州崀山一役。”
谢明翊道,“你与徐瞻合谋,杀了长公主。”
曹文炳瞳孔一缩,顾不上细想谢明翊到底从哪里得知此事,也不知道太子为何要翻这桩尘封往事。
可谋杀长公主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如何能认?
曹文炳只能拼命否认,抓着脑袋大喊:“我是冤枉的!是宁王杀了她,不是我!不是我!”
说罢,他又用力磕头,一边磕一边大叫起来,“先帝和当今圣上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先帝才没有将皇位传于宁王。这事真的和我没关系!”
谢明翊嗓音冷如寒刃:“孤本想留着你,回京再细审。可今日看来,是留不得了。”
“带他下去。”
谢明翊眼眸戾气横生。
他身后的梁锦噤若寒蝉,立刻上来拖走了已经瘫软成泥的曹文炳。
东院听不见后院的惨烈嚎叫声。
屋内一片安静,只有烛火噼啪的细微声响。
卫姝瑶看着贺祈年好一会儿,眉眼轻轻弯起来,才笑着继续问话:“贺太医,好久不见。你此次回去探亲可还顺利?”
“家中一切无恙,只是师父身子有些不好,多守了他老人家几日,所以才耽搁了。”
贺祈年说道。
“贺神医怎么了?”
卫姝瑶秀眉蹙起。
贺祈年便说只是寻常风寒,已经好了。见他神色如常,卫姝瑶放下心来。
“在下还是先瞧瞧姑娘的病。”
贺祈年温和笑了笑。
他在卫姝瑶对面的凳子坐下,卫姝瑶将手递过去,搁在小枕上。
来的路上,贺祈年已经和梁锦打听了一些,大致明白卫姝瑶如今的病况,只是终究得望闻问切才能切中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