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脖颈上的伤口,被湿润的液体流过,滋得伤口升腾。
鼻尖呼出的热气凝结汇聚,成为小小的河流。
那么一瞬间,礼汀蓦地意识到,江衍鹤流泪了。
他绝对不是因为疼痛。
因为那人是无坚不摧的。应该被所有人崇拜着,想照亮谁,谁就能在暗处有光。想剥削谁,谁一生也无法旱地生莲。
礼汀心里笃定他的无坚不摧,他无需神迹垂怜或者被父荫庇佑。他强大自我,杀伐决断,不需要喝彩和崇敬,无视规则,不会被规训。
不在乎根本是否被万众爱慕,就算是犯罪,也不担忧世人赦免。
他一定是因为,一些耗尽心力也无法逾越的山峦。
“你不要难过,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礼汀声音软软的哄着他。
“不需要。”
江衍鹤从她脖颈里撑起身,眼瞳深邃,带着血丝。
被酒意浸润后,凌冽又清醒,他冷酷地凝视着她。
“因为你,不可以。”
我的余生,只能在钝痛和折磨里抬不起头。
我要在对很多人赎罪的阴暗处孤寡一生。
因为到最后,我会忍痛放手,给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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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似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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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汀如果没有因为困倦昏厥过去,一定能看到小贾带着微微怜悯的表情。
因为江衍鹤在他们这群知情人眼里,是有朱砂痣和白月光的。
只是都在国外,没有回来。
他们都认为,将来江衍鹤绝不可能和她这种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
他的朋友养雪貂,养爬宠,闲来无事,总想找个东西聊以慰藉。
一直以来。
江衍鹤家里从来都没有养过活物,也没带任何女生回来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