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乔芄的裙摆,罗盛隔着车窗望着雨中那个单薄的背影,忽然发觉她瘦了许多,心里不安,他开口叫住乔芄:“有事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加诚不是不讲理的人”
别的事或许可以,但是这件事,大概是讲不了的。
乔芄抬起伞,隔着层层雨幕问罗盛:“如果和他眼睛有关,你觉得有得谈吗?”
罗盛半张着嘴,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他深深地望着乔芄,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最近这段日子家里经常有陌生人进出,罗盛很好奇,有次路过书房便偷偷听了一会儿,隔音很好,听不完整,但那些零散的信息也足够他推测出一个结果来。
只是不愿相信。
乔芄收紧握着伞柄的手,喉咙口被堵住似的,说不出话。
雨水沿着伞脊滑落落在肩膀上,秋天的雨季真的很冷,她不再言语,摆摆手,往楼道里走了。
身上湿了多处,袖口也沾了水,薄薄的布料黏在腕上很难受,乔芄合上伞,甩了甩手走进电梯。
她在镜子里看见一张发白的脸。
才秋初温度就这么低,今年冬天也许会很冷,前两年都没下雪,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呢,她胡思乱想着,楼层都忘了按。
客厅亮着灯,郝加诚不在,放下伞往卧室走,也不在,这个点应该也不会在书房,乔芄看向另一头的电影室。
轻轻推开一道门缝,人果然在这里,大荧幕上放着部黑白电影,郝加诚盖着毛毯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枕头,灯光映在他脸上,神色很专注。
乔芄打开灯,郝加诚愣了下,抬头看向门口。
他怀里不是枕头,而是她的衣服,身上也盖着件黑色西服,从扣子可以看出也是她的。
在一起这么久,郝加诚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乔芄望着茶几上盛满烟头的烟灰缸,眉头皱的很紧,郝加诚没有烟瘾,从不会一次性抽这么多的烟。
“出什么事了吗?”乔芄坐到沙发边问他。
郝加诚坐起来,见她刘海湿着,伸手握住膝上的手捏了捏,一片冰凉,他把乔芄的手握紧手心搓了搓,说道:“没事,下雨有点烦,你怎么回来了?几点了?”
乔芄看看手表:“两点”
才两点。
这一晚上郝加诚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想睡睡不着,勉强睡下,脑袋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到底睡着没有,翻来覆去的熬着,才熬到现在。
他把衣服盖到乔芄身上,关了电影,牵着她回到了卧室。
难怪觉得冷,被衣帽间的镜子一照乔芄才发现后背也湿了,许是和罗盛说话那阵被淋到的,郝加诚开了浴室的暖风,让她洗个澡。
乔芄拿起睡衣,问他眼睛疼不疼。
郝加诚摇摇头,推她进浴室:“不疼,我去煮汤,你快洗,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