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了看月色:大概再也没机会欣赏关东的月色了,不过嘛,她一点也不稀罕。或许唯一让她稀罕的就是俞晗芝了。
佘曼曾经问她:“你不怕我跟王府告发你的身份?”
俞晗芝说:“我相信你。”
对于俞晗芝而言,这也是一场豪赌,但凡佘曼出卖了她,她以后在王府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此刻,就在邵禹安排的手下抢走了地契,绕了好几圈,确定没人跟踪之际,刚要回王府,就遭遇了另一帮暗匪。来人为三,武功极高,对付他们五个人,轻而易举就夺走了地契。
一刻钟后,在南院欣赏地契的俞晗芝笑了好一会儿,平息神色后,淡淡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唔,谁才是那只黄雀呢?”
“你呀,”邵舒笑着看来向她:“调皮得很。”
“你才调皮呢。”俞晗芝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伸手在邵舒的身上挥了几下。邵舒立时握住一端,轻轻用力,将就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到底谁调皮?”邵舒将她手里的鸡毛掸子一扔。
俞晗芝咯咯笑了起来,如今胆子也是越发大了,在他怀里都没有以往那么害羞,反而还会捏他的下巴了。
“夫人,我们再努力点,争取早日抱上小娃娃。”
“你……”俞晗芝蹙眉瞪着他,下一瞬就被他打横抱起,惊呼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左右是抵不过他的力气,又没他和么厚脸皮,她哼哼几声,恶趣味地朝他耳尖吹了几口气。
邵舒的身体立时起了反应,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加快脚步进了房中。
蝉鸣声声,流响出疏桐;情语绵绵,朝暮露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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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这厢情意绵绵,东路清晖院的邵禹和戴茵茵便是愁容满面。
两人刚从坤王妃那里回来。戴茵茵愁绪烦恼,动了胎气,正躺在美人榻上,而邵禹扶着脑袋坐在一旁,半晌都没话说。
“世子,这事既然我们已经瞒着王爷,就要瞒到底。”戴茵茵宽慰着。
邵禹不耐烦道:“如今不这么,还能如何?若是被父上知道地契被人抢走了,我恐怕十条命都不够他打!”
“你先别急。”戴茵茵扶着肚子,坐了起来,想了想才道:“王妃那里有她帮我们想办法,你别自乱阵脚,让王爷看出个好歹来。”
“再说了,这件事情很奇怪。”戴茵茵分析道:“我们前脚刚派人拿了,后脚又被人抢走,这说明什么?说明暗中早有人埋伏上了。”
“可这件事情有几个人知道呢?就算知道了,谁有这个胆子抢王府的东西。”
邵禹猛然惊醒:“你说得对!”他想了想又不太确定,“是佘曼?可她为什么假装被我们抢走,又再抢回去呢?”
“或许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戴茵茵想不出当中关键,“所以务必要抓住佘曼。”
只要抓到了佘曼,一切都会有办法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坤王府的安宁仅在片刻。翌日清晨,老太妃吐血昏倒了,消息一出,所有人都赶去老太妃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