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我泄愤,但怒火越来越重。”
“你虽困住我,但我比你自由。”
“这么一想,你很无知和可怜,所以我…应该会原谅你。”
话音戛然而止,含笑的头颅垂落。
飞坦掐断纤细脖颈。在他看来,这条母狗是在讥笑,在挑衅,这是她自找的。
午休归来的库洛洛对残局叹口气,默不作声掰开飞坦的手,搂过她的尸体,清理一切。他将项链摘下,放在女人胸口,准备盖上白布。
飞坦板着脸质问:“做什么?”
库洛洛平静道:“体面一点。她是教徒。罪孽最深的人,最需要信仰。”
飞坦咂舌,拽下挂链,抹去最后的象征。
库洛洛对着方寸大乱离去的背影微微耸肩,仿佛早知如此。
白布下的躯体饱经折磨。拉至脸上,在即将盖住时顿了一下。
顷刻的犹豫。第一次仔细打量她,库洛洛情不自禁发问:“我…认得你吗?”
询问得过于轻声,谁也没听见。当然也不可能有答案。
库洛洛摇摇头,替她合上不瞑目的双眼。
飞坦走上陷阱塔的顶楼,扫开门锁,用力将手里的十字架抛掷出去。
金属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坠向远方的树楚,沉入茂密的枝叶间,不知落向何处。
暖黄的阳光过于刺眼,他抬手挡了挡,随意地坐下,腿伸出高塔边沿,晃荡着,凝视树丛的方向。
徐风拂过,塔下,树梢上栖息的六足翼兽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
飞坦已数年没有离开过这所监狱。
离开能去哪?这里有源源不断供他玩虐的渣滓,让他们尝尽现世报的滋味。外面有什么?
这天,他一时发呆出神,难得在楼顶呆了几个小时。烈阳围着他暴晒半圈。苍白的肌肤好不容易染上点红润。
心里有股坠楼的空落感。
[if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