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醇忙不迭点头。
“到了之后先洗澡。”
这一身的污渍,顾流初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到了就直接做?
饶是季醇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由得有点瞠目结舌。
“好、好的。”他挠了下栗色脑袋,略微有点结巴。
交代完。顾流初冷冰冰地命令:“下车。”
“再等一下!”季醇道,又盯着顾流初看了足足一分钟。
从饱满的嘴唇到光洁白皙的额头,最后落到发型上,努力记住每一个细节。
视线移开一会儿他又忘了金主爸爸长啥样了。
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没办法把这位少爷的五官记住了,但多看看起码能增强一下印象。
“够了。”顾流初脸色越来越冷厉,像是快要被气得五窍生烟:“滚下去。”
金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一切为五千万服务,季醇拉开车门,麻溜地下车了。
他一下车,车子便迫不及待地在他面前扬长而去。
仿佛大少爷是被逼着和他结这个婚一样。
不过季醇没有多想。
有钱人的怪癖尤其多,顾大少爷一看就脸皮薄,大概是不想车子在这里过多停留,被人发现他当街找鸭。
季醇站在原地,拿着合同的副本,又仔细看了看,然后折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
无论如何,接下来的治疗费不用担心了。虽然被迫当攻,但天无绝人之路,为了钱不丢人。
而且这样一来,可以彻底和季青山那个畜生断绝关系了。
苦中作乐地想完这些,季醇揉了把脸,乐观地用两根手指把嘴角撑开,在路边扫了辆小黄车,骑着自行车去学校宿舍收拾行李。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不远处,周凌从后视镜看着逐渐变小的身影,盯着季醇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深感头疼。
他压低声音,幽幽地对司机道:“那小子下车后就笑得没合拢过嘴,咱们顾少该怎么办啊,唉。”
宾利中间的隔断已经升上去了,然而片刻后,从后方传来声音。
顾流初怒道:“我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