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扯了一下嘴角,讥讽道:“我爱而不得,你当然可以尽情地嘲讽我。但你呢?你敢和我离婚吗?我爱而不得,沈绣婉,你又何尝得偿所愿?”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只剩下胡桃木条案上的西洋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傅金城转身走了。
沈绣婉无力地靠坐在床头。
她望向窗外。
梧桐树的叶子悄然落尽,地面铺着一层渐染霜色的枯叶。
天空上,落单的大雁扇动羽翼飞过城市,试图追寻南迁的鸟群。
沈绣婉想,在感情里,也许她和金城都是输家。
傅金城下了楼,脸色仍然难看。
岑卿如抱臂坐在沙发上:“你把钱给她了?”
“还请大嫂不要在她面前说漏嘴,”傅金城低声,“若是岑家表哥能找回那笔钱,大嫂直接给我就是。”
“老三,我就不明白了,你何苦兜兜转转陪沈绣婉演这一出戏?”薛琴贞端着咖啡杯,“四千块钱,你直接给她就是了,何苦非说是找回来的钱?那笔钱,咱们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回来呢!”
傅金城捏了捏眉心。
大嫂二嫂并不了解沈绣婉是个怎样的女人。
她出身寒微,她心疼那笔被骗的钱,所以他只能说是找回来的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兜兜转转花这样的功夫。
也许,起因是他听她哭了一夜。
他只是想让她今晚能睡得安稳些。
仅此而已。
……
周词白的时装秀如期举行。
秀场布置得很好,从舞台到灯光无可挑剔,全是周词白亲力亲为一手设计的。
沈绣婉和傅金城从汽车里出来,看见周词白正在秀场门口招呼贵宾。
她今夜穿着修身的黑色晚礼裙,裙裾像鱼尾似的散开,勾勒出高挑玲珑的身段,烫卷的短发十分突出她明艳的五官,灯光下,她的举止言笑风情万种,浓浓的女人味令她几乎成为全场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