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我很害怕那时候,他躺的地方离我有一段距离,我没法跑到他那去。”
“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是我在圣芒戈向朱利安·怀特先生的主治医师咨询时拿到的。”索菲说着拿出一份文件,法官点点头,她快步走过去递给了他。
“马丁女士,可以请你跟我解释一下这个吗?”法官有些奇怪的看向索菲,她笑了笑说道,“资料上显示,朱利安先生中了一种黑魔咒,这种魔咒本身是不难治愈的。然而,魔咒击中了怀特先生的头部,刺激到了他的大脑神经,使他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所以我认为,加兰小姐在当时的情境下认为怀特先生被杀害是正常的,他们最终抛下怀特先生这个选择也应该是合理的。”
“嗯……”法官微微点头,斯拉文卡松了口气,但随即他又提问到,“加兰小姐,我听到你刚才的陈述中用到了“拷问”一词,可否请你叙述一下你们具体是如何实施的吗?”
“我们……一起制服了他,巴蒂为了问出他们为什么会埋伏到镇子上,用魔咒打掉了他的一只耳朵,但是阿列克赛什么都没说。”
“克劳奇先生攻击了他的耳朵,之后……”
“我很抱歉法官先生!”索菲再次站了起来,她打断法官纠正道“我注意到您刚才用了“攻击”一词,我认为这种用词对于我的当事人是十分欠妥的,显然它带了一些主观意识倾向。“攻击”一般都用在那些带有敌意性的非正当行为上,但根据加兰小姐的陈述,他们当时是在行使作为傲罗在战场上能够行使的正当权利,我认为也许您应该改变您的措辞。”
“好的,我知道了。”法官微微皱眉说道,他又问向斯拉文卡,“加兰小姐,我注意到你刚才在此处的描述有些模糊,可以请你再细致阐述一下,克劳奇先生拷问时的先后顺序吗?”
“什么?”斯拉文卡没太弄懂他的意思,法官又以更慢的语速问道,“我想知道克劳奇先生是先打掉了菲利普斯·阿列克赛的耳朵再进行提问,还是在提问无果后再打掉了他的耳朵。”
“他……先打掉了阿列克赛的耳朵,然后再对他进行了拷问。”
“好的,谢谢你的回复。”法官话音刚落,索菲又紧接着说道,“法官先生,关于这个问题我的当事人事先也向我说明了事件经过,并且他向我坦白了为何会这样做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允许我的当事人在庭内做出解释。”
“可以。”
索菲看向一旁的巴蒂,他缓缓起身,斯拉文卡终于有机会仔细看他了。巴蒂穿了一套普通的黑色三件套,斯拉文卡第一次见到他把头发梳了下来,刘海乖巧的贴在额头上,衬得他更英俊了。只听到巴蒂轻声开口,语调温柔又平静:
“斯拉文卡送出信号以后,阿列克赛突然出现攻击了我们,他击碎了玻璃,咒语差点就击中斯拉文卡。虽然后来我们成功制服了他,但他的所作还是让我感到很生气,并且十分后怕,他攻击了我喜欢的女孩,我没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撒谎!
斯拉文卡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她突然想起利奥波德那天说过的话,阿米莉亚是对的,她被骗了。因为她记得清清楚楚,从阿列克赛出现时起,克劳奇的注意就扑在有关卡卡洛夫与巫师小镇的推测上,他从未表现出哪怕一丝的担忧与关怀,他的探究欲一度是那么的疯狂,疯狂到对他者施虐也自然而然。
在斯拉文卡听来,巴蒂·克劳奇的坦白就像浸泡过凛冬冰水那样毫无感情,哪怕他的语气是那么柔和诚恳。在此之前她可能还会对克劳奇抱有一些暧昧的期待,但此时她无比笃定,他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就算他说他喜欢。
“法官先生,我想说的一点是,对于一个还处在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冲动会让他在无意识中做出不够理智的行为。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这种时期,人在极端情况下往往很难做到完全控制自己,对此我希望能够在最终的表决中进行参考。”
法官只是“嗯”了一声,斯拉文卡在克劳奇看向自己之前收回了目光。
“我没什么要问的了,马丁女士?”他说完,索菲走上前,斯拉文卡怀疑她根本就是提前计划好了让克劳奇这么说。
“加兰小姐,我想让你再次描述一下,当你们到达现场遭到袭击时的情景。”她面露微笑,语气平和,斯拉文卡却觉得这些都只是为了胜诉而营造出的假象。
“我们到的时候,周边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不太寻常,然后埋伏在后面树楚里的食死徒突然开始攻击我们,他们人很多,现场一片混乱。”
“加兰小姐,当时你受伤了吗?”她问道,斯拉文卡摇摇头,她知道她要怎么说了。
“那克劳奇先生呢,他有受伤吗?”
“是的。”
“能告诉我他是怎么受伤的吗?”索菲向她靠近,她的目光还是很温柔。
“为了救我……”斯拉文卡说这句话时心里很苦涩,她垂下眼睛继续道,“有一道咒语向我射了过来,他反应很快,立刻就推开了我,那道咒语最后射到了他的胳膊上。”
“加兰小姐,如果那道咒语是阿瓦达索命,你能告诉我会发生什么吗?”
“他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