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清也略有些慌,当时聘礼有多少,他自然记得不清,只是这箱子他瞧着实在眼熟。
胡氏缩了缩脊背,方才嚣张气焰已然烟消云散,唐霜自始至终都瞧在眼里,只是淡漠地垂着眼眸。
两个箱子放到地上,陈免装模作样还往那里间看了一眼,而后道:“只有这些?”他装作为难道:“霜丫头,我知你眼下为难,也只能找这些出来,我也不怪你如此,还是随我们一块回陈家吧,你知道的,我本也就不在意这所谓聘礼。”
这话虚伪,唐霜听来觉得蹙眉,她不卑不亢抬头道:“老先生应当是记错了,当年送到唐家的只这两台。”
陈免只是无奈笑了笑,这笑声听来实在刺耳,好似在言说唐霜没了办法,在这处与他们无赖。
陈时清会意上前一步道:“阿唔,你实在太不像话,这礼单上所写至少也要三十台箱子,你找不到便找不到,何故那这两个箱子充数?你快别闹了,随我一起回府吧。”
说着便要上前,他方才来前便注意到了,这前厅除却方才出去的那几个小厮,皆是弱质女流,倒也方便他动手。
见他要动强,唐霜忙躲闪往后退了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短刀匕首,直指着他,厉声呵斥:退后!
未想她如此刚烈,陈免怕真出了什么事坏了他陈家名声,开口道:“时清,你在胡闹甚?快回来!莫吓坏了霜丫头!”
唐霜却不愿再与他们废话,从手中拿出一发黄的纸张,而后道:“这箱子应当是胡夫人当年的陪嫁吧,唐霜年幼时曾在您府上见到过,这箱子的锁自始至终都未打开过,要核对真假,那便直接去京兆府,让他们亲自验查我手上的这礼单与这箱子里的物件能不能对得上,那便可真相大白。”
陈免倒是没想到唐霜竟如此聪慧,眼底有暗芒划过,索性也不再装了,勾唇笑了笑道:“霜丫头,你还是太过年轻,以你现在处境,便是报于京兆府中,你又有几分把握能赢?官官相护这话,你可听过?”
他说罢便又坐了回去,眼神轻飘飘道:“你既做得这样绝,那我这老头子也要与你教教真了,我那礼单上的一千八百件你一样都莫要少全都赔与我,只当是买你一个好名声,自然,若是赔不起,倒也容易,即可随我们回府做我时清的妾室也就罢了。”
唐霜闻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正要说话却忽听见外头有小厮高声呼喊道:“外头!外头有好多箱子搬进来,姑娘去瞧瞧!”
几人闻声都是一怔,唐霜忙起身看去,只是微微探头,琳琅满目堆积成山,一整个长廊多到塞不下。
春织忙上前询问:“这是作甚?”
那小厮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来人说是给唐二姑娘的。”
春织怔愣,唐霜咬了咬唇便想到了一人:“莫不是陆大哥。”
怎想话应刚落,便见直存缓步而来,唐霜忙走上前去,开口便想询问:“直存,这是陆大哥?”
直存亦是困惑,玩笑地摸了摸脑袋道:“有人比我家大人先了一步呢。”
说着指了指身后道:“大人备下的,还在门口……”
唐霜瞪大了眼睛,心中困惑,又见外头有官兵模样的人飞奔过来,只听他高声呼道:“回来了!回来了!将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