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也不大确定了,这读书有用还是无用。这一晚注定不好挨。
桃小蹊的这一晚同样不好挨。
她把鞋子拿回去的时候,严肃而又认真问了孙婆子,为啥要把鞋子脱了。
孙婆子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只一个劲傻笑。
桃小蹊无奈,放了孙婆子。
贝贝走过来偷偷跟她说,娘,奶是找我爹。
找你爹?你爹又不在石头缝里。桃小蹊不解。
奶奶以为爹藏起来了,就去河里找,去石头缝里找,她还去苞谷地里找,去爹喜欢去的地方。
你爹喜欢去苞谷地?桃小蹊就问道。
嗯!贝贝重重点了下头。
哼,渣男。桃小蹊情不自禁就骂了一句,那画面不堪入目。
娘,渣男是啥意思?
桃小蹊刚想说就是很渣很坏的意思,转念一想,不能把爹这个词给一棍子打死了,她并不想贝贝幼小的心灵就留下心理阴影,于是便说道,苞谷地里碎渣多,你爹进去容易惹一身渣。
哦,贝贝知道了。贝贝点点头。
贝贝跟奶说,下次别下河下山,也别东躲xz,不然我也不管她。
娘不管,奶奶就太可怜了。贝贝突然说道。
那你觉得奶奶好不好?桃小蹊就问。
贝贝不说话,抿着嘴,想了想,小声道,现在好。
桃小蹊就不问了,给孙婆子把鞋洗干净又给在炕上烤干,放在她的炕下,关上门走了出去。
今晚月光如水,虽已开春,还有些凉意。桃小蹊披着外套,只身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披一身月,惹一身寒凉,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月亮因为无情,所以公正严明,才能让普天同沐浴一片月光。但是人做不到,或多或少,我们都会受主观意识的控制,曾经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也可以不恨了。
特别是还傻了。
然而,今晚最不好过的当属李南山,他不知道过了今晚,他还能不能是他自己。他躺在矿上的床上,睁着眼睛数羊,数到最后越来越清醒,恨不得爬起来去挖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