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要走咋还藏着掖着?相处这么长时间,咋没说一句就走。”
到底有些伤感。
人么,本就是群居动物,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
姜豆觉得手中的肉粥都不香了,只闷声埋头干了三碗就拉倒。
按原定计划,用过早饭后,他们就要启程离开。
吕大妞与来福站在门口送别,小伙子泪眼汪汪满心不舍,“老板,咱们的饭票都跑干净了,也不知啥时候再来客人。”
吕大妞吐一口瓜子皮,“早儿那姑娘真不错,留下了不少鸡蛋,这样吧,今日就吃炒鸡蛋。”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来福瞪眼,“要不,还是把房费降低一些吧?这样,说不定客人就能多点。”
吕大妞已经慢悠悠往回走,“你要想走,姐不拦着。这年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想走,谁也拦不住。
比如,她曾经养过一只狐狸,从小崽子时养大,一人一狐相依为命好多年。
后来,狐狸忽然跑了。
她再次拿出一只木盒,打开,里头有一小撮狐狸毛和一枚青铜钥匙。
此刻,锦城外一辆马车上,姜早也正捏着一枚青铜钥匙和一枚玉佩。
玉佩上头有个陆字,倒好猜,定是某人的身份象征,拿出玉佩如见本人这种古人常用手段。
至于青铜钥匙,姜早捏在手心仔细打量。
“闺女,咱们为啥一定要去郡城?”柳言若在喝安胎药,问出了憋心里许久的话。
张妮正拿小刀削瓜皮,闻言也看姜早。
“娘,您有想去的地方吗?”
柳言若连连摇头,她从睁眼就在小山村,要不是这次逃荒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见烨城、锦城这样的大城池。
姜早笑:“既然不知道去哪,不如直接去郡城安家,那边是荒土与中原交界处,安全上定然可靠。”
“话在理,可得赶一个月路,太远了。”
“怕啥?”坐在一旁的姜豆忍不住第三十三次掀开车帘瞅后头绑着的木板车,“咱们有这么多粮食,只要饿不着,姐说去哪儿都行。”
因为有辆马车,他们将大部分惹眼吃食都用油布包起来藏到马车底下新增家的夹层内,又把被褥衣衫啥的铺满整个车厢,剩下的东西堆到木板车上。
原本姜大忠怕累坏马要徒手拉木板车来着,还是姜早力排众议绑到了马车后头。
最多,也给马喂点好东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