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正在替一位老翁,给远在圻州军营的儿子写信。
钱小翠径直过来,大声喧扰,还要动手动脚,差点污了那封信,我就好心出言提醒了她一下。”
“出言提醒?不知是怎样一番好言好语?”洛小苒很好奇。
“这个我知道,”王长博嘿嘿一笑,露出两边的小虎牙,少了常见的自持稳重,多了一股子机灵劲儿:
“迟眉钝眼,肌若黑炭,腰如粗桶,齞(yan,四声)唇历齿,嫣然一笑,惊人吓畜。”
洛小苒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死鱼眼,一字眉,皮肤黝黑,身材粗壮,嘴唇外翻,牙齿参差不齐的女人形象。
这个女人形象渐渐与钱大壮的身影重合,兄妹俩正咧嘴朝洛小苒诡异一笑,吓得洛小苒赶忙摇摇头,把脑海里的景象抹去。
王长博也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继续说道:
“那钱小翠听完这番话,当即两腮涨红,当然因为脸黑,所以也不明显。
但是眼里的泪花倒是十分到位,最后全都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
一边哭还一边指着孙清源说不出话来,最后一跺脚,跑远了。”
洛星辰和杜空青听的入迷,洛小苒也不遑多让:
“王公子怎么描述的如此清楚,就好像你也在旁边似的。”
“我就在旁边,那钱小翠跑的时候,因为捂住了眼睛,路还跑错了。
最后还是我好心提醒,她才不至于跑了冤枉路。”
王长博抬了抬下巴,表示出自己不是欺凌女子的孙清源之流。
要是语气不那么幸灾乐祸,洛小苒就信了。
说来说去,也是那钱小翠骚扰在先,但孙清源的言辞也确实太过犀利。
众目睽睽之下,一点没给姑娘家留面子。
王长博更是乐得看好戏,就差摆上瓜子加鼓掌了。
至此,孙清源与钱小翠的这出好戏,便是宣扬开来。
加上孙清源秀才老爷的名声,和钱小翠花痴的“美名”,在整个抚远县那是传得沸沸扬扬。
钱捕快向来疼爱自己唯一的妹妹,因此每逢遇到孙清源,必定要刁难一番。
孙清源又毫不在意,钱捕快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更是憋着一口怒气,而且越来越深。
如今,孙清源即将成为洛星辰的夫子。
而钱捕快似乎对洛小苒并未有恶意,甚至有意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