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玉牌坚硬无比都碎了,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凌清闭眼捋了捋情绪:“竹心,帮我拿些纸笔来。”
竹心应声去凌承天的书桌拿来纸笔,铺好纸张,裁剪成一张张小纸。凌清磨好了墨,便执笔写下:万事小心。
陈显是个怎样的人,前世记忆里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凌清。他要亲眼见到尸体才会相信,人已经死了。
就像她,被剜心了,还要补上几刀,他才安心将她抛下悬崖。
凌清装好信笺后便交给竹心。
又问:“外面现在如何了?”
“城里依旧在传姑娘的谣言,似乎还越演越烈。”竹心恼怒道:“甚至都传出姑娘回来后,快要把城主气死了!那二姑娘在梅林村假冒大姑娘的事,像石沉大海那样,一点回响都没有。”
凌清早都有这样的预料。
想起中心街上的城民,还有被赶去城西贫民窟的原城民,她就头疼。
也许更头疼的,是她爹爹吧!
即使这个‘家’千疮百孔了,他可连命都想不要的护着。
思此,凌承天突然咳嗽猛烈,惊得凌清顾不得手边的砚台,不经意一扫,甩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赶忙将准备好的脸帕,轻柔的塞进凌承天口中,然后,她什么都做不了的只能干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不是一般的好受。
慢慢地,待她发现脸帕被毒血浸黑了,镇定的面色随之崩裂。
“姑娘,我去喊李大夫。”竹心见状不再迟疑的奔出屋子,凌清不过傻在原地瞬间,转身也跑了出去。
很快捧来一盆热水,和几条干净的脸帕。
凌清顾不得什么的扯开凌承天的衣口,一边用热帕子敷住心口,一边为他擦汗。
口中的脸帕脏了,她就换,手速和动作从容。若是不看她苍白的面色,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不是一位女大夫。
等凌承天痉病发作过去了,凌清才小心翼翼的扶起他,一边顺他的背部,又一边为他擦汗。
直到李善、徐安来了,她才敢放松神经,也才发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了。
徐安赶忙替代凌清扶住,已经不再吐毒血的凌承天。
李善对凌清的行为举止感到讶异的同时,忙不停蹄的打开药箱,为凌承天诊脉。好一会后,才松开手,让徐安把凌承天放下,顺道将上衣全部脱了,他要施针稳住突然絮乱的经脉。
“徐伯,你再去换一盆热水来。”凌清站在榻尾,视线不离凌承天。
徐安去换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