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错,”巴穆-柯比说。
“为什么你不留下来吃饭?”帕格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不想麻烦你。”
“今天吃肉排、土豆和沙拉。多做两块肉排就行了。我去吩咐一下厨师。”
“好吧,帕格,谢谢。最近我一直一个人吃饭。”
“我一会儿就回来,”维克多-亨利拿起酒壶说。他回来的时候酒壶已经装满,还响着冰块的声音。
“我把晚饭推迟了,”他说“咱们先好好休息一下。”
“这倒合我的意,”柯比说“不过从我现在的情绪和你那只酒壶的容量来看,也许还要你领我到餐室去呢。”
“餐室不远,”帕格说“那里的家具也没什么棱角。”
柯比笑了。“要知道,你那位非常可爱的妻子,对我说的头一件事,就是我喝酒太多。在柏楚她请我吃饭的那次,你还记得吗,你当时得坐飞机回来见总统。那时候我情绪不好,一下子就喝了好多酒。她把我拦住了。”
“这太粗暴。一个男人喝多少酒是他自己的事,”帕格说“更不用说我这位骄傲的美人儿有时候自己也醉醺醺的。”
“我说,帕格,你调的马提尼酒真太棒了。”
“柯比,要知道,你刚才说的,还不就是楚白贩卖过的,什么未来在招手之类的玩意。”
楚白(生),美国飞行员,一九二七年驾机单独作不停留飞行横渡大西洋成功。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后,竭力鼓吹美国不参与欧洲战争。
“不过,楚白还是个新人的典型,对吧?是独自一人驾着一架单发动机飞机飞过大洋啊!他给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指出了道路。”
“他不是说谎的人,也不是杀人犯。”
“只有老板们需要这样干,亨利。其余的人,包括科学与机械的天才如楚白,以及象我这样的旋转木马在内,只需要服从。显然在德国就是这样。”
“我要告诉你,柯比,”帕格说,一边用手转着酒杯,感到意义深刻“这样的领导者不希罕。拿破仑就是一个。他也有一条宣传战线,他还没有开枪,就削弱了敌人。是啊,他是把自由、平等、博爱带给全体欧洲人的。好了,这下他把欧洲大陆弄得满目疮痍,血流成河,一连过了十多年,人们才看透了他,把他抓住,放逐到一个岩岛上。”
“你认为希特勒也会这样?”
“我希望这样。”
“这里面有个区别。拿破仑没有机器。假使他有飞机、电话、坦克、卡车、机关枪——所有的工业产品——说不定他也会使欧洲长时期处于专制暴政之下呢,你信不?”
“那可不敢说。我把拿破仑看得很低。你要知道,拿破仑
把大约一百万平方英里最好的土地卖给杰弗逊——我们
的整个中西部,从路易斯安那州到落基山脉和加拿大边境——卖了一千五百万元。一千五百万!这就是说,象衣阿华州和内布拉斯加州的地产只值四分钱一英亩。还有明尼苏达州的全部铁矿,科罗拉多州的金矿银矿,俄克拉何马州的石油。我看不出来为什么很多人,甚至一个法国人,能把拿破仑看成一个天才。他是个喝血的蠢驴。他只要派他的一个小军团到这里来,保卫这个地区,就是说用两个师来守住路易斯安那地区,而不是在欧洲晃来荡去地屠杀抢劫,同时再送几千个法国人到这个地方来殖民,毫无疑问,法国今天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而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一个被强奸了的丑老太婆。”
杰弗逊(-),美国第三任总统。购买路易斯安那州事件发生在一八三年四月。
“我以前真没这样想过,”柯比说,对他最后一句话笑起来“也许是荒谬的。”
“你的铀怎么样了?”维克多-亨利说。
柯比的笑容变成了谨慎。“你就是为了这个让我喝马提尼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