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仍旧管着家,利子钱却不肯再放了的。
先前她得了利子多有孝敬二太太,如今孝敬全然没了,二太太明里暗里的问了几次,凤姐就哭诉,说是贾琏竟发现了的,给她把银子都贪墨了去。
以后也断不做了,没得便宜了外面的小妖精们。
二太太半信半疑,可也无法。
凤姐明面上仍旧尽力管家,可内里,却只算计着都归了自己,再不肯多给二太太了。
凤姐这会同贾琏一说,贾琏冷哼:
“莫不是贤德妃又缺银子了,前儿宫里夏太监还来了一趟。二太太能把宝丫头带出去,还不知收了姨妈多少好处。”
“二太太真真一心只她自己的孩子。”凤姐叹道。
“哪个不是?可也不能就只管着自己,作贱旁人去。”
凤姐一听也是,她如今也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抛开不谈了。
待周岁宴那日,二太太侍奉贾母出门,大太太凤姐等送到门口。
探春坐在自己屋里,她知道贾母不带她的用意,只觉得心生希翼,贾母私下告诉她,要给她请嬷嬷学规矩,更要让她以后多去贾母的院子里住着。
贾母要用她去博一场富贵荣华,她又何尝不想,自己能搏另一番天地。
那边北静王府里,水溶正陪着太妃说话。
“母亲,圣上还未大选,我们这里不必着急。”
“我知道。”太妃看着儿子,又是疼爱又是惋惜。
明明文韬武略,却不能出头。
“只是这个宴许久前我就应了的,倒也不好不去。”
“雪天路滑,我只是担心母亲身体。”
“我如今还好,荣国公府的贾老太君,亦去的,她可是重孙子都有了的人的。”
水溶却眉毛一动,荣国公府?她们去做什么?莫不是也敢打他的主意?
遂道:“有些话,本不想污了母亲的耳朵,可那贾家,母亲万不要搭理的,旁的也来不及细说,只一样,他家的公子哥如今十三了尚且在内帷同姐妹们厮混。”
“竟这样的?可是那个衔玉而生的宝玉?”
“正是。”
“素日里就听说贾老太君十分溺爱这个孙子,心肝宝贝似的,不曾想竟如此荒唐的!”
太妃嫌恶的轻拍桌子。
“母亲何必动怒,不搭理便也是了。”
“不知他家是单纯贺喜去,还是也带姑娘去赴宴,我记得他家没有嫡出的女儿了,难不成想带个庶出的来给我看?”
太妃冷哼,“我们北静王府今时不同往日,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折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