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这才好些,扶着贾母一并去了。
忠顺王等的不耐烦???,贾赦笑着倒茶,他一脸嫌弃:“你们家这茶就从未有人说极难喝么!早知道我该听水溶的,样样都自己带才好,这小子也太坏了,没头没脑的说那么一句,也不肯细说,可见故意坑我呢。”
贾赦那样厚脸皮也有些撑不住,只好赔笑告罪。
好不容易,贾母带着宝玉缓缓而来,忠顺王虽不耐烦,可贾母好歹老太君了,贾家祖上也是出了人物的,故而笑了笑:
“太君不是病了?不必特意来见礼的。”
按道理,内眷无召不能来行礼,贾母这个年纪避嫌倒是不必了,只不请自来多少有些失礼。
忠顺王也懒得计较的,只看她身后跪下的宝玉。
“小混账玩意,过来。”
宝玉吓得一个机灵,已经瘫软了,哭了起来,忠顺王没想到是这么个人物,好看是好看,怎么不太中用的样子?
“你们祖上也是军功起家,怎么,如今就算是想从文,也不用矫枉过正吧?我那戏子都比这个有骨气。”
人果然是要对比的,忠顺王更欢喜他家戏子了,比国公嫡孙都有骨气啊。
“罢了罢了,别再尿了裤子。”忠顺王嫌弃的看了看,都懒得上脚踹的。
“说起来,甄家也有个宝玉。生的比你家这个不逞多让,我给他找了个干净的牢呆着,等甄家判了,就去我府里学唱戏,年纪大了点,唱不了两年,不过看身段也可。”
忠顺王看似无意的这么一说,又打量了几眼宝玉,笑了声,径自而去。
贾赦赶紧跟上相送,贾政冷汗直流,差点跌倒,也赶紧强撑着追了出去,贾琏同情又惊恐的看了眼宝玉,自然也要去送。
亦明白几分的贾母再也站不住了,幸好鸳鸯等扶住了,又忙抬了回去,又喊大夫。
只留宝玉一个,打着寒蝉,不明所以。
分了家,又被忠顺王似有若无的恐吓了一番,贾家实在筋疲力尽,可二太太不让了。
她深知公中账面虽然入不敷出,可库房好东西还多着呢,那些当了卖了也是好大一笔银子,可分给二房的,虽说八个库房给了两个,听着好听,实则不是那样的事儿。
她家分到的是什么,针头线脑扫帚杂物还有过了年就不时兴的绸缎库,纵然里面有些好料子,能多放几年,可怎么跟金银器皿等物的库房比。
她赶紧往老太太那里去了。
贾政有心拦她,忠顺王点头,他画押了的,再计较又能如何?
可二太太自有主意,她去了贾母那里,又唤了凤姐来。
凤姐也是舒坦了,这家彻底是她的了,公公说给他们个大跨院,内里仍叫她管着。
凡事可不必回禀大太太的。
她自然面上春风得意,先张罗起搬家来,又打发人叫周瑞家的,也是要从她入手,催促二太太的意思,她到底不好自己去跟二太太说道的。
可偏偏二太太打发人叫她,看来无好事,她也不怵的,略收拾了,就要去,贾琏刚好要去贾母那里请安,便一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