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开厉符香的双腿,用水冲洗,又压住她,对帐说好了,冯易便过来,用珊瑚度量两处入口。
他还是衣袂飘然,还是意态优美。厉符香大叫:“冯易!冯易!”
女子吼叫,惊飞野物。牧人们收工,路过獳丘,都说这个季节戴胜鸟在繁衍。
义阳王体谅厉玷难处,同意开穹塞以北的某山,辟为出入义阳的特别之路。考虑到这条路离龙文所领的大严氏很近,真有什么不对,两族人民可以携起手来,互帮互助。为此义阳王还特意为小辈的龙文王子践行,增进感情。
席间,厉玷最高兴,想到与外国的交易能畅通,酒也喝不下,肉也吃不多,急着回封地,吩咐工师与下人,准备凿石起土。
厉玷的妾妇有些担心:“这是好事,不过,符香少主多少天没回家了?我也派了使女去找,看不见她的人。穹塞长,你觉得呢?”
“义阳境内谁不认识她,”厉玷换上短衣短裤,恨不得亲自开路,“担心她受欺负,不如担心她欺负别人。”他风风火火地去了,一路上遭人议论,也没注意,晚上回来,才听人说:“穹塞长可怎么办?符香少主她——”
厉符香倒在树底下看神像。
当地人掏空巨木的树心,将神彡的小像放在里面,这样即便与代山遥遥,也能得到善神的庇佑。厉符香下体塞着珊瑚,流了一地脏东西,从獳丘逃出,却不会找回家的路,再有知觉时,已经伏在树底。
人们吓坏了,有的仍不相信这是符香少主,也有小孩上前,用外衣帮她盖身,又赶快被大人牵离,良久,厉玷来了,颤抖声音:“符香?”
符香只看龙雀神:“神彡神彡,将那恶徒,那后梁的恶徒……”
她在人手间传递,坐上了车马,马铃一声声,她到了家,家中乱成一团,妾妇与医师强忍着惊恐,将珊瑚取出,男子体液喷了满地,有的妾妇当场昏厥;前堂里,厉玷也在茫然,家仆说这部落长来了,那部落长遣人来了,他只是张着嘴听,听到使者奉大王之命,来问情况时,突然动手打人:“谁往王宫报的信?我问你们,谁说出去的?”
挨打的男仆很委屈:“穹塞长,符香少主的样子被多少人看去?这事遍传义阳了呀。”厉玷呕吐,昏沉地上了床。
等好一点了,厉玷也去看看符香:他当然心疼女儿,但他同时也是一位君长,手边还有大事没做成,他看两眼,就不得不出门。
走在路上,他像矇瞍,只剩听觉,耳边嘈嘈的众人语:符香少主失贞,难道不是她开放……穹塞长总说,少主生来要做王子之妻……少主可怜,君长可怜……
厉玷受不了了。
“去,你去回复使者,就说无事发生,”他在家抓男仆使女,“来,你与符香同岁吧,你打扮一下,明天周游穹塞,就说你是符香,与朋友玩闹,不小心坐在珊瑚上,如今已经好了。”
男仆使女逃窜。妾妇去劝:“穹塞长还开玩笑?”被打得嘴角流血。
厉玷环顾众人:“我会保护女儿,我会保护女儿的名节。”
“父亲,我不要名节了,”符香由众人搀扶来,“求父亲借大王的大小将,在全境捕杀那两名后梁人。”
这是厉符香回家以来第一次开口。
一室人静。厉玷尤其心灰:“什么,后梁人?”白天修山路修得多,铛铛的开凿声还在耳边。
厉符香挣脱众人,只是拜,厉玷心有不忍,想扶她:“为父保护你的名节。”可厉符香挥开手:“不要名节,我已经没有名节!”他便也上火,连带着想起许多往事:“让你不要惹事,让你老实一些,你就是!就是你这不要那不要,连自己的名节也不要,还有脸求大王帮你捕杀?”
妾妇们惊呆了:“穹塞长,符香是你唯一的女儿,是穹塞少主。”
“她被外人糟蹋,穹塞也随她受辱!我也!”厉玷气得跺脚,想起往事:捧王印、磨手杖的自己,挺胸抬头的自己,受人轻视的自己,喜得爱女、成为穹塞长的厉玷——明明一切向好处发展。
他不准任何人说一个字出去,整理心情,打发了各部落长,继续去开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