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信一大发善心把床让给你睡,自己抱着毯子去飞发铺睡椅子。
第二天十二少来找信一,轻车熟路推了门进来,见床上鼓鼓囊囊一团,刷一下把被子掀开,看到里面躺了个女的吓得灵魂出窍,还以为好兄弟一夜转性。
你睡得迷糊,拽着被子又重新裹住,以为是信一捣乱,哼哼着骂他:“信一我讨厌你。”
信一上来喊你起床看到自己的好兄弟站在床前发愣,捂着他的嘴就往外拖。
“你行啊你,你之前不就对狄确……”到了门口十二把他的手掰下来,对信一竖大拇指。
“没有。”信一说。
“真没有?”十二少八卦。
“真没有。”信一回答。
十二少狐疑,看着信一刚刚捂自己嘴的右手,发出灵魂质疑:“你们没发生什么,那你这右手没干好事吧昨天。”
十二少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你十四岁出国,信一天天敲狄秋的门问有没有给他的礼物或者是信,无一不失望而归。后来你的绘画作品拿了奖,把奖状寄给狄秋的时候顺便买了些小礼物送回来,信里说给朋友们分。信一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一张你获奖的单人照片回家。
一天晚上十二跟信一晚上喝醉了酒,留宿在城寨,半夜口渴起来找水,就看见信一左手拿着照片,右手伸进裤子里。
后来十二装作没事人问信一还有没有你的照片,说好久没见你都忘了你的样子,信一只含糊说没有,要他去跟狄秋要。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你没多久就会回来,谁成想一别就是十年。
信一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你大施援手,把你留在冰室帮他算账,还让你睡在他房间,他自己天天窝在飞发铺睡得腰酸背痛。有时候你想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杀了个数学家,所以这辈子惩罚你对数字一窍不通,把账算得驴唇不对马嘴,天天让信一熬夜给你擦屁股。他算烦了就说两句刺挠话惹你,让你刚刚积聚起来的愧疚心烟消云散,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通常以你被惹毛锤他两拳结束。
其他人看信一给你带头放水,也纷纷效仿。尤其是阿七老板,变着法地给你做好吃的,欣慰地看你吃光,眼睛里闪着养小猪仔的光芒。
这天你看电视陪信一算账,夜间没什么好节目,无聊和困顿化成一分钟二十个大哈欠,你擦掉眼角的泪水。
“你打哈欠吵到我了。”信一拨着算盘,瞥了你一眼。
“大少爷,那我呼吸吵不吵你啊?”你懒得理他,换了个姿势撑着脑袋看电视,不过实在无聊,你关了电视,从他手边上摸了纸笔,趴到桌子上涂涂画画。
信一完工把账本摞好,你也把画纸迭好揣到兜里。
他看你收拾这么麻利,警惕起来:“你又画什么了?”
你百口莫辩:“什么叫又画什么了?”
“是谁画黄本子给同学传阅被老师抓个正着,怎么被流放到国外的你忘了?”信一过来摸你的裤兜,想看你藏起来的画。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又提,不就把你当主角了吗?”你狡辩。
“那是男主角?那不是女主角吗?”信一嘴上不饶人,手上也不饶,直攻你腰上的痒痒肉,你被他逗得笑,但还是尽力跟他争,他看你抵抗意愿这么强烈更觉得你绝对没画正经东西,一只手捏住你两个手腕把你擒住,从你兜里把画纸摸出来,抖开。
确实还是他是主角,只不过是一张写实风格的速写,具体细节上还没有完工,但能看出来人物的眉眼神态是雕琢过的,栩栩如生,信一看得认真,手上都忘了用力,你挣开他的手把画抢回来。
信一看你气鼓鼓地瞪着眼睛,心情好得不得了:“既然画的是我干嘛不给我看,心里有鬼啊?”
你看他那么轻描淡写地戳穿你的心事,鼻子酸酸的,口不择言:“我就喜欢画靓仔,不可以吗?我专门有个本子画各种各样的靓仔,你那么喜欢看要不要也看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