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冬风拂面,吹落满地梅花。
席中有人轻呼:“快看天上!”
施黛仰头,心下一动。
天穹泛起祥云朵朵,淌出七彩色泽,一时灵气如浪,充盈她肺腑。
祥云滚滚,天降吉兆,预示安康美满、鸿运当头。
在她头顶的正空,云朵聚了又散,凝出一只小狐狸的轮廓。
施黛了然失笑,天道赐福,这是阿狸送来的礼物。
渐渐天色昏沉,月出西山,府中灯笼次第亮起,到了入新房的时候。
白日累得够呛,周身沾有脂粉酒气。施黛盥洗一遍,里着寝衣,外边仍套着婚服的外裳,来到婚房,江白砚已立在桌边。
他也沐浴过,乌发逶迤垂下,眉间笼了层薄薄水雾,闻声回头,温静一笑。
借着火光,施黛看清江白砚颊边的小小酒窝。
像一幅在她眼前展开的旖丽美人图。
长发乌黑,婚服绯红,江白砚的肤色冷白如玉质,耷拉着眼皮望来,慵懒又冶艳。
他头一回穿上如此华贵的服饰,锦衣明耀,灼灼风流,内里的寝衣略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锁骨。
施黛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以江白砚面对外人时冷然正经的脾性,他的衣襟永远紧紧合拢,不露缝隙。
施黛:……
不得不承认,她有被钓到。
离开喧闹人群,夜色罩下,万籁俱寂,她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她与江白砚的新婚夜。
只有他们两个人。
“合卺酒。”
江白砚端起桌上一个木杯,抬臂递给她:“喝么?”
“当然喝。”
施黛接过酒杯,警觉道:“你不是酒量很差?不会喝醉吧?”
新婚夜晕晕乎乎睡过去……江白砚开心就好。
江白砚轻笑:“怎会。”
()两人一同把酒饮下,施黛细细回味,勾起嘴角。
合卺酒是孟轲等人准备的,显而易见,考虑到江白砚的酒量,他们用了度数最低的果酒。
酒液入喉,是沁人心脾的草木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