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生病了。”在一旁的张秘书低声回答道。
“还病着?严重吗?”黎衍成的目光终于从酒杯里抬起来,他的神色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模样,倒是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但还是对着仍然站着的张秘书淡淡地道:“你坐。”
“黎先生,”张秘书没有坐,也没有接谢朗生病的话头,而是很客气地说:“其实我当初的建议是让您直接对公众道歉然后退出节目,但既然您不喜欢这个解决方案,谢总的意思是,那就听您的,不计成本。虽然很有难度,但现在事情的确是被我们暂时压下去了——您应该高兴一点。”
他的话很巧妙,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黎衍成手里的酒杯才继续道:“当然,也应该更谨慎一点。”
黎衍成看了一眼张秘书,眼神有点冷。他没有放下酒杯,而是抬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真奇怪啊——
黎衍成忽然想。
他知道黎江也没能跳成整场表演的事,他也知道黎江也要离开N市。
而他呢,他什么都得到了。
黎江也败了,再一次在他手下败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可是,为什么并不会感到快乐和满足呢?
黎衍成紧紧地攥着酒杯,可是其实在他的心底,他明白自己在被什么念头困扰——
他们**了。
谢朗和黎江也。
为什么?
为什么黎江也可以?
就在反复地想着“为什么”的那一秒,一股空虚猛地从胃里泛了上来,他明明就是恰巧用这一点巧妙地击败了黎江也,可不知怎么了,他却感觉像是被人一拳锤在了肚子上。
那感觉,当然并不是胜利的快感。
……
谢朗也觉得自己仿佛病了很久。
很久是个模糊的时间概念,可如果叫他来描述,很久的意思其实是:有小也离开那么久。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这样病过,连着高烧三四天,烧得意识模糊。
好不容易退烧之后,接着是仿佛永远也好不了的咳嗽。
他甚至忽然得了荨麻疹,并不能说多么严重,可是在深夜的时候,右手臂上方那一小块皮肤的痒也仿佛一种无止境的酷刑。
找不到过敏原,也找不到原因,他的身体仿佛突然之间就成了神秘的病灶。
谢朗总是会梦到黎江也。
梦到和黎江也一起去看的《生祭》,可是梦里的画面那么模糊不清,于是醒过来之后更加觉得空虚,于是他自己去下载了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