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和黎江也一起去看的《生祭》,可是梦里的画面那么模糊不清,于是醒过来之后更加觉得空虚,于是他自己去下载了资源。
“邦雅。”
父亲看着断了尾的小羊,它的角上挂着邦雅身上的那只银铃,眼睛全然漆黑,就这样凝视着父亲。
“邦雅……是你吗,邦雅……”
于是父亲呼唤着死去的女儿的名字,跌跌撞撞地想要向小羊走去,可每走一步,小羊就后退一步,越来越靠近河边。
直到呼唤不来女儿的父亲一声哀嚎,他没有选择继续复仇,而是就这样悲鸣着投身于漆黑的河流之中。
谢朗还记得电影散场之后,黎江也问他:朗哥,你说,是邦雅带走了爸爸吗?可是巫师不是说,如果复仇中途停止,父亲就要承受比这六个人加起来还要可怕的降头而死去?”
而他和黎江也说:“我觉得,邦雅死去的那一刻,父亲就已经中了比那六个人的死法加起来还要可怕的降头。他永远失去邦雅了。
谢朗在黑暗中反复地重播着这一段,暂停、播放、暂停、播放,他像是入了迷似的,一直看到沉沉睡去,再在梦里继续重播。
可渐渐地,他的脑中却会在播放的时候响起和电影里完全不同的对白。
小也,下大雨的那天晚上,你和我说,你再也不缠着我了。那是……什么意思?”
第31节
朗哥,那句话的意思是……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会再回来了。
谢朗会在这样巨大的痛苦中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黑压压的房顶仿佛低沉得随时会压在他的胸口,而他身处的房间,一切都和之前没有半点差别——
头抵着头的两条水獭毛巾,两只小鸭子把脖子缠在一起的漱口杯,名字叫“踩鼠鼠”的两副毛拖鞋,还有分别在两边床头柜上的黄色旋转小夜灯。
在这间房子里,围绕着他的一切都是一对的。
可如今,这里住着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谢朗睁大了眼睛,看着空气之中一无所有的黑暗。
失眠、惊醒、持续发烧、咳嗽、荨麻疹、失眠、惊醒。
一切如鬼魅一样循环往复地袭来。
谢朗隐约感觉到他中了什么。
失去——
他最恐惧的东西。
这世上最可怕的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