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张秘书已经默默把一个筹码箱放在他手边,然后轻轻打了开来。
其中一个坐在谢朗侧边的男人不由低低吸了口气——
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蓝色筹码。
不是白色、不是红色,全部都是蓝色的。
“什么意思?”黎江也不太懂这个,忍不住低声问了身边的王思悦。
“蓝色是这里价值最高的筹码咯。”王思悦其实没特别在意她哥这些事,倒是对谢朗有点好奇:“这是你的朋友吗小也老师?”
“是……吧。”黎江也有些茫然地说。
牌桌上的所有人神色不由都认真了一些,王思言这时忽然发现,谢朗是一个很硬挺的人。
无论是刚才站在甲板上的时候,还是现在坐在他的正对面的时候,这个人看起来都出奇得板正挺拔,充满了严苛的纪律性。
因此他坐在他们这群懒懒散散,有的靠着椅背、有的翘起二郎腿的人中间,有种异常森冷的气质。
“发牌吧。”
王思言对着刚刚简短地解释完规则的荷官说。
他虽然看起来依旧笑吟吟的,可是却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坐直了身体。
炸金花,非常简单的一种玩法。
一人一轮发一张牌,顺时针下来,每个人有机会做自己的反应,三轮下来,三张牌比大小定胜负。
因此它考验的是玩家的心理素质、对他人每一丝细微的观察、还有气势和意志。
王思言第一轮就看了牌,他喜欢稳妥的开始,可以给他机会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习惯和思维逻辑,刚看了一眼,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手气还可以。
开门红,是一张相当大的黑桃K,于是笑着下了明注。
“跟。”
王思言左手边的男人姓宋,头发挑染了灰色,手上戴一块蓝色的劳力士。
他也看了牌,因为王思言起手的注不大,所以就很随意地一边喝茶一边跟了一手。
他和王思言倒是熟,所以下注之后还对视了一眼——
接下来就到谢朗了,只听了一遍规则的谢朗。
荷官把一张牌扣在了谢朗的面前,但没想到谢朗连看都不看。
“真的要第一轮就暗牌下注吗?”
姓宋的男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会不会太狂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