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闹钟把郁笛唤醒,他勉强摸到床边上的眼镜,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昨晚和乌尔兹克抓着那团轮廓审了大半个晚上,处理完已经是早晨六点。清晨的鸟鸣声无比清脆,反而让郁笛的头更痛。
他起来接了杯温水喝,感觉一走动太阳穴针扎似的疼,乌尔兹克正蜷成一团在猫窝睡得踏实,郁笛瞥了一眼,心中有一瞬间感觉不爽——当猫确实比人轻松不少。
不过比起熬夜的头疼,更让郁笛头疼的大概是今天要穿的这个东西。
昨天景怡然那种表情,就差把“上班备受打击”这六个字写在脸上了,如果是其他下属,大概郁笛会不屑一顾,但景怡然不行——一方面,她与自己同为神族,郁笛看她多少有些对年轻神族的关照;另一方面,郁笛也确确实实明白,在之前长久保持着处子身唯独到景怡然这里就破例,并不是意外。
他真是一个……肮脏又会算计的神……
男人叹了一口气,揉揉自己发痛的太阳穴,感觉最近神族的打分略微严苛了些,生与死在他身体里冲突,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疾病来——郁笛当然是不能去看普通医生,要是普通医生,光是看他身体里各种各样的毛病,都要把郁笛喷个狗血淋头。
他叹出今天的第二口气,打开那个花朵一样的盒子,小心捏起来细细的链条。在深蓝的天鹅绒幕布映衬下,碎钻与金银闪闪发光,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或者,最高神的谜语。
郁笛把那几根金属链条捏起来,他倒是会用,只是觉得景怡然确实是有些不同于其他人的心性在里面。
闹钟又响了第二遍,按道理这才是郁笛正常起床的点,早起不过是为了这难缠的链子罢了。
他看了一眼图示,伸手脱下了自己的睡衣,连带内裤都一并褪下。郁笛习惯了冥界的湿冷,但冰凉的链子接触到身体时他还是打了个哆嗦。
系在脖颈上的bodycha长长的,绕着他的脖颈,亲吻男人的喉结,又垂坠在两乳之间。
还有一根,是要从胯下穿过。
冥神在房间里确认乌尔兹克不会突然醒来,才抬起脚,把链条从自己两腿之间穿过去,然后向上提,在某个地方绕过一圈。郁笛扭身去系上搭扣,他的腰窝在灯光下显得额外诱人,想让人把手按在那里,抓住了做出些神界常有的行为。他还在神界时,神族不管男女,都有觊觎他身体的,不过想是一方面,被冥神周身缠绕的亡气搞得不敢靠近,又是另一回事。
估计只有景怡然这种生命充沛的,才敢在冥神面前横行霸道。
但是……也很好,他甘愿。
搭在大腿上的bodycha颇为合适,那条缀满了碎钻还刻上了哈迪斯名字的长链就在他腿间摇晃着,而脖颈处则看起来与普通项链无差。
他挑了件在锁骨下开拉链的白色毛衣出门,洗了个脸,发现脸白得像擦了一层粉,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是决定稍微修饰一下。
……
到办公室的时候,景怡然还没从昨天不想上班的悲愤里走出来,她低着头,听到声音后才扭过脸,没精打采的。
景怡然站起来要报告ppt,郁笛却摆了摆手:“先等等,我有个会要去开,先把文件发给我吧,然后约个会发邮件给我。”
会议上万俟和张纭都在,郁笛惨白着一张脸还要和其他人battle,年关将近,考核与绩效都压到了他们这些管理者的头上,明年新目标也要抓紧,郁笛一想到这些头都要炸了。
一上午的会开完,倒是张纭先把他喊住了,女人看着郁笛惨白惨白一张脸,眉头都要吊起来:“你干嘛去了,年底也不能这么熬,怎么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郁笛干笑两声:“昨晚失眠了,今天早晨才睡着。我没事,中午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别人他倒是能糊弄过去,张纭像他亲姐姐一样,怎么也不敢造次。
张纭和他在阳台坐下,打量着他,叹出一口气:“我认识个姑娘,年纪比你两岁,各方面都挺好的,有时间要不要及见一面?”
郁笛愣了愣,摆摆手:“算了,年底该加班了,和人约出去浪费人家时间。”
“年底再忙,你也要劳逸结合,你看看你今天都什么样子了,neo看你都不敢多说话,怕风一吹你就散架了。”
“而且你看看你,万一突然病倒了,总不能指望你家猫给你叫医生吧?”张纭看他脸色都觉得吓人,起身给郁笛倒了杯热水,“也只是吃个饭,又不是要你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