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好事。尹辗摸上她的头顶,一下一下轻抚墨发。
没有世俗情爱纠缠的这一年多,你过得多快乐。
“我没有害你,”尹辗道。所以,“你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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珗薛
尹府外的马车已备好,另有一人牵着一匹高大骏马候在旁,见洛玱王从府内出来,马主人作揖行礼:“主子,这件事情属下认为……”
话未说完,一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脸上,“晏谙,你让我很失望。”尹辗收回手,不再看他一眼,登上马车。
被打的人,因为这掌太过狠厉,颌下与颈上部相连的地方,正是脸皮剥脱的位置,被手掌的冲击力作用而滑落,那小块皮肤吊在下巴上,露出底下赤红肌肉,诡异地瘆人。
晏谙压制着因疼痛而扭曲的呼吸,坚持说完:“属下认为她被卖入青楼是好事,不吃点苦头根本不会对外人有所警惕,她在玦城如此松懈,日子过得太舒心了……”
“是我让她舒心的。”尹辗打断他道,“你瞒而不报,自己拿主意,我看你才是太舒心了。”
“属下当时以为,让她后来知道是这些人将她绑架,卖入伎院,会对他们心生怨恨,可没想到覃隐也会被安排出现在那里……”
“或许是巧合,或许不是。”他竟也有被蒙蔽的一天,“再去查。”
“是。”晏谙抱拳领命,“大人,你真的信他失忆?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失忆?”
“管他真的假的,”尹辗拉上车帘,冷冽声音被挡在帘后,“他一日想不起来永久不腐面具的做法,就一日不能再与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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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逐将一只毒虫送给她,“听说你被绑架的事,这你带着,遇到危险可以自保。”珗薛端详琉璃瓶内的千足虫,冁然笑道:“谢谢。”
见她收下,隗逐又再叮嘱几句:“这是银魈天龙,不是普通的千足虫,更不是一般的蜈蚣,毒性强,性烈,但被人驯化后服从性极高,而且这是只雌虫,对人孕期分泌的味道极其敏感……”他不再往下说,珗薛本来饶有兴致地观赏虫身,也在听到这话后放下瓶罐。
“是谁让你来打探的?”珗薛问。
“前几天被拉来给你诊脉,又联系到你被绑架的事……我是昨天才得知,对娘娘的遭遇深表同情,痛心不已。”隗逐态度恭敬,双手拢于袖中,举过前额,“为免娘娘再遭遇不测,小的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您在尹辗那儿数次偏袒维护我,恩情不负于心。”
隗逐的毒虫不是次次都能成蛊,尹辗要他拿出成果,但他一次一次推拒不能交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尹辗某次来白炽宫时发了脾气。他一手掀了蛊房内堆成三角塔状的琉璃罐,毒虫在室内乱飞乱爬,珗薛在外面听见琉璃碎瓶声极大的响动,闯了进去。
进去就看到隗逐抱着头缩在角落,嘴角有血迹,尹辗左手提刀,脸色阴沉地站在他面前。隗逐嘴里喊着“大人饶命,再给一次机会!下次一定能成功,下次一定……”手和声音一起发颤,抖得如同多尾凤蛾振动的飞翅。
珗薛道:“虽然他的蛊没炼成功,但他的技艺还是长我一大截。”过去挡在他身前,“你不是让我跟着他学习吗?杀了我的老师,谁又能帮你炼蛊呢?”
尹辗看见她态度缓和,但还是很冷:“让开,我教训人,你敢拦?”
“在我白炽宫教训人,我不可以拦一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