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站的时候,已近中午了。秦师父的爱人来接的他,虽然是近二十年的夫妻了,也看出了一种久别似新婚的味道。
我没有任何人来接。
我直接回了家,象蜗牛一般躲进了自己的壳里。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个月圆夜之前,我还是那个孤孤单单、苦苦等待的小女人。
第二天可以休息一天,我便回了一趟乡下的家。想起哲华出差前曾说过要跟我一起回家的话,不觉黯然神伤。父母亲虽然没有直接问及我的个人问题,但却时时从他们心里泄露到面上来,闪烁着烫着我。我尽量不去看,不去理会,给他们大谈出差在外的轶闻趣事、北京的街道、北京的风景、北京的古老与现代。他们听得饶有兴致,为首都的繁荣感到骄傲和自豪。
下午,我直接回到了市里,没有去县城的姑姑家,虽然我也给她们带了礼物,可是,我害怕姑姑的那张关心我的嘴,所以放在了爸妈,让他们有时间就给姑带过去。
第二天,我开始上班。菁茜和经理见只有我一个人,很是奇怪,他们问及方哲华,我只告知他有急事回美国了,其它一概不提。
“没听他请假啊!”经理满怀疑问。
一语提醒了我,这才想起哲华也是公司里的一名员工,我回答:“哦,他不做了,呆会我会去帮他办离职手续。”
菁茜有好几次要和我说话,我都以我要忙着整理出差报告和报销费用为由,没有给她细谈的机会。我知道她关心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不愿意和她讲,而是我想等到我能够坦然平静地讲出来的时候,再告诉她。
上午整理好了报告和报销单,便去了总公司。我将我的事办完了才去人事部。哲华是新进员工,三个月试用期未满,辞工相当简单,没一会儿功夫就办好了。
走出办公楼,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哲华,他与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了,而和我呢?我望向天空,天空是阴的,我看不到一丝阳光,只看到了灰蒙蒙的一片,连云彩都没有。
到了公车站,要坐的车还没有来,我便站在那等。
“车来了,你还不上去么?”闻声,我一惊,才发现我身边多了一个人,是韩国专家的助理王云浩。
“哦!”我再看我的面前,我要坐的车果真停在我的眼皮底下,车门大打开着,正对着我,刚才我怎么没有看见呢?我对王云浩礼貌地点一下头,准备上车。哪知他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要不,你不去琴行了吧!”
我停下望住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显得严肃认真,和他平时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去哪儿?”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走下站台,到街边去拦的士。
“你干什么?!”我使劲地想挣脱开他的手,他却愈抓愈紧,“王云浩!你干什么!快松开!”
除了哲华,我的手没有让另外男人碰过,我有些生气了。生气和用力挣扎使血液全涌到了脸上,脸皮似要被涨破了。
他似乎也很生气,一脸的怒容,任凭我怎么挣扎,就是不松开。他招停了一辆的士,打开车门,几乎是将我塞进了车里。他仍不放开我的手,跟着钻了进来,坐到我的身边,堵住了我的去路,不让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