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夜,所居后院候着,这位差役哥哥会送一些东西给你。”
江河有点害怕。
官府跟这位大人能给他送什么啊?
他下意识想到归县那会送尸
“多谢大人,不知有什么能为您差遣的吗?”
真聪明啊,这小孩。
罗非白笑了,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后者上前来双手端住茶杯。
“读书期间,可以多关心下同窗跟一些学长们今年跟往年之事,以及这山中路径,越细越好,但又不要被人察觉,不过为了功名,偶尔问一下这几年是否有什么官员入山,跟学院常有往来这些事,未来可能对本官有益,自然也会对你有益。”
江河内心激荡,懂了,喝完茶,俯首退出去,顺便关上小门。
此时茶室内只剩下罗江二人,江沉白才开口。
“张信礼隐瞒了跟山长的情谊,也隐瞒了当年退学的真正原因,山长甚至没有帮他,可能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山长不得不放弃张信礼,而张信礼后来可能因为那些同窗的羞辱而改变心志,入了一艘黑船,选择跟张荣等人同流合污赚取暴利,但他对山长应有敬重之情,所以他隐瞒的这个李静婉案子大有可能关联了山长或者青山学院的名声?”
“李静婉果然不是普通的失踪,也不是普通为铁屠夫所害。”
“而且出事的地点肯定在青山学院。”
如今手头计量,张信礼跟铁屠夫就在这几年间于阜城拿下了四十七个女子。
阜城县城人口万余人,但下辖还有诸乡村,人口也有一些,多年来零散抽取,死伤养葬不计,四十七个女子仿佛也不甚起眼。
但仔细一想,其实比那些年铁屠夫大肆犯案所累积的女子性命还要多许多。
那会人尽皆知,儋州躁动。
然,如今在阜城却是滴水不漏,无人察觉。
这既是有朝廷官员庇护的罗网,多可怕。
也必然缜密。
所以罗非白才安排江河打入内部为其刺探情报。
“毕竟是学院,又是德高望重的山长,不能如之前那样查案,读书人的名声一旦坏了,哪怕后面洗清了,人云亦云,故意构陷,非罪之恶意甚于利刃,还是得谨慎。”
罗非白不想硬来,既走了婉约之风,何况山长不在,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江沉白若有所思,“您既然属意江河去查,就说明有七八分肯定这个案子跟青山学院有问题,是哪里得的线索吗?”
罗非白喝完茶,起身了。
“不是本官觉得青山学院有问题,是温县令觉得它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