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杯酒的缘故,又许不是,总归苏烟晕乎乎的,粉颊蹙着春天般的浓艳。
她倍感燥I热,总觉得下一个人都要化了,遂和姚夫人提出她想去外头吹吹冷风。
姚夫人正在和户部尚书夫人显摆她刚做的丹寇,闻言对苏烟交待,
“更深露重,莫要走远了。”
苏烟应下,独自一人去到殿外,瞧见陈宝儿领着十几个贵女往后花园的方向走,说是闻兮在那。
苏烟嗤笑,琢磨着今晚定然逮不住宝儿,人家的心思可全在闻兮身上。
也好,贵女们不在旁侧,落得清静。
苏烟本着膳后散步的心思,往相反的方向走。
她对皇宫还算熟悉,过了铺着鹅暖石的小道,再过一道雕花长廊,玉兰花香便隐隐袭来。
宫里的玉兰花远不是街市上的能比,全是枝叶繁茂、花香醉人的稀有品种。
红的,白的,粉的,玫红的。
可眼下,她已无意识分辨。
脑子昏昏沉沉,浑身上下使不上劲、热得慌,巴不得能有一方塌容她歇歇,步伐也跟着虚浮。
她轻抚额间的香汗,不自觉想解衣领处的盘扣散热,终是捂着心口忍住了。
幸得此处僻静,没有宫女太监瞧见她的不雅。
睨到前方有一湾飘着红莲的花池,她长长地嘘一口气。
去池边的栏杆上缓缓也好
四月晚风轻荡,拂过假山后的芭蕉树再入花池,点点凉意解愁。
快了,她就快要走到了。
陡然,脚下一滑,软若无骨的身子径直往地上缩。
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掌箍住细腰,将她一把托起。
-“陆夫人,当心。”
苏烟:。。。。"
这声音。。。。。。
她便是脑子再糊涂,也约莫猜到了是谁。
她猛然一怔,好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垂眸睨到一截绯色的状元郎官袍。
!!!
她急急推开身后的人,挣扎着距离对方远些,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呼道,
"。。。。。行之?你干嘛穿成这样!""
他不仅穿着和闻兮一样的状元服,还放柔了语调刻意模仿闻兮说话,怕不是想将她吓出病来!
昏黄的月色下,陆行之轻抚头顶的冠帽,轻飘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