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再衡倒吸一口凉气。
阿拾的声音向来直来直去,木讷得索然无味,这冷不丁娇软嗓子,一双半含春水半染秋的眼睛瞧来,又魅又妖,会摄魂儿似的,大白天的竟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阿拾。
谢再衡神魂都飞了。
等他娶了侯府的小姐,回头再想个法子把阿拾弄进门,做个姨娘倒也甚美——
谢再衡心猿意马,不由得上了手,想摸一摸阿拾的小脸儿。
我们别置气了好吗再衡哥是最疼你的,这亲事也非我所愿……
是吗时雍心里烦躁,戾气上头,嘴角微微上提,拉住他一只胳膊用力反剪,再重重一提旋转,再单手拎了他的领口就像玩陀螺似的转个方向。
咔嚓一声!
谢再衡杀猪般惨叫。
阿拾…拾…
再衡哥,你还要不要疼我
我疼,痛……痛…
这只手断了,哪只手疼呢
谢再衡看她脸上浮出的诡邪笑意,见鬼般瞪大双眼。
不,别。阿拾,别……啊。
他虽是一介书生,好歹也是个男子。可是挣扎几下,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痛时雍笑容不变,受着。
来人啦,救,救命!
谢再衡痛得冷汗淋漓,呼天抢地。
闭嘴!时雍眼里是压不住的邪气,表情却慵懒闲适。丢开谢再衡,她拿过那张鸳鸯绣帕,一根一根擦着手。
就说是你自个儿摔断的。若要声张出去,我就废了你第三条腿,让你做不成侯府女婿。
说罢,她哗啦一声撕碎帕子,随手一扔。
滚吧!
谢再衡捂着
时雍收敛眼神,拍一拍袖子,理一理衣领,低下头又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
从顺天府衙角门走进去,东北角挨围墙的就是胥吏房。午时不到,房里便暗得像是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