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顺天府衙角门走进去,东北角挨围墙的就是胥吏房。午时不到,房里便暗得像是黄昏。
时雍走进去便发觉有些不对劲。
几个捕快围在一起说话,阿拾的父亲宋长贵蹲在地上收拾证物。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的,刮得脸有点凉。
阿拾。
一个捕快高声笑着。
去锦衣卫办差怎么样
一样。时雍继续走,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时雍死了吗又有人问。
死了。
死得惨吗
惨。
是不是真像传闻里的那般美貌
死人哪有美的。
时雍越走越快,脚步终于停下。
她站在宋长贵的面前,地上乱糟糟的。
这是什么
从老张家里带回来的东西。宋长贵叹了口气,抬眼看自家女儿,眉头皱了起来。
阿拾脸小,这两日可能没有睡好,容色更显憔悴,人也更瘦了些,下巴都尖了。
宋长贵把她叫到一边,叹了口气,又和你娘吵嘴了
那叫吵嘴吗时雍没吭声。
宋长贵道:你娘也是操心你的亲事,嘴不饶人。你跟爹说说,对婚事可有什么想法
时雍:没想。
宋长贵:……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对婚姻大事,一点也不上心。
不想哪成,眼看快十八的大姑娘了,再找不着人家……唉!都怪爹,当初就不该允许你跟刘大娘去学什么乳医……
顿了顿,宋长贵下定了决心,我不能再纵着你了。拿了这月的工食,你下月便不要再出去做事,好好在家待着攒点好名声。
好名声
时雍看着这个便宜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