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山天生体寒,原只是稍稍抱起温芸的上半身,温芸便两手顺势环住了他半身,脑袋还自顾自地不受控往他怀间靠。
萧寒山微挑了挑眉,望见怀中。
知夏照着吩咐去取了水,手脚却顿在门口。原是罗守远没走多久,知夏回院的功夫,萧寒山便过来了,他瞧见温芸惨白的唇,眉眼间难得露出些易懂的情绪,蹙眉吩咐着知夏寻水。
知夏应了声,向来也手脚利索,跨门而入哪想成见这般,萧寒山很是克制地环着温芸,温芸却仿若见状冰山,抓稻草般圈抱着萧寒山,显然整个人是迷迷糊糊的,清醒时从未有过如此不顾场面的亲昵。
自然这是个旁人见着分外缱绻有情的姿态,更使不得三者破坏,知夏那忙慌慌的步子就忽得滞住。
只是萧寒山能感受到,温芸浑身都在蜷缩着颤抖,发力的手指更是死死纠住他后腰的衣料。
萧寒山余光瞥见知夏的影,只不动神色抽了只手去接,“我来。”
知夏识趣递了水,便退到了外堂,屋里尚且点着几盏烛火,不经意瞥过几眼,透过屏风,也只能遥遥望见两个相迭的模糊人影。
温芸呼吸很粗重,时不时张嘴呢喃,萧寒山便顺着她的呼吸喂了几口水,然也是喝一半吐一半。擦拭后,缓了缓她的背,又沾水润了润温芸的唇。
温芸喉间呻吟着什么,萧寒山未听清。
原先一幅活泼泼的样,如今好看小巧的五官都挤在了一块。
他少有主观地感到疼痛过。
但她主观地给过他,他难体会的,欢愉也罢,愁绪也罢。
凉手缓缓覆上温芸通红的脸颊,指尖摸索过滚烫的眼角,温芸更无意识地埋进了他手里。总之很是没有防备的,又瞧着便让人心里有股胀痛感。
“认得我是谁么。”
萧寒山不过自语,烧成这样,能听见他讲话都是不容易。温芸那些喉间的呢喃却恰好捡成了能懂的字词,“小娘……”
温芸的眉皱得更厉害,又好像是觉着不对,烦躁地蹭着萧寒山的手,“阿兄……”
萧寒山脸色渐渐阴了阴。
“温令眠。”
院里传来脚步声。
“程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