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沉总,我不想再做这种事来取悦你。”
明知不可能,就不能放任自己沉溺于此。
她也不要因为他说几句迷惑性的话语就心软。
大抵是成长环境所致,她心底自卑,骨头却硬,想走出小镇,想得到荣誉与财富。
可与此同时,她又畏惧去爱站在金字塔上层的沉临洲。
身份地位的差距,就像巨大的石块,要往上爬很难,很难。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只能站在半腰处仰望他。
所以,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喜欢他,不敢向他索求对等的感情。
——何况,沉临洲这样的利己主义者,又怎么给得起她想要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割舍。
“沉临洲,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想坚持下去了。”
池乔深呼吸,一口气说完:“因为我不喜欢千方百计地揣摩你的心思,不喜欢当你在美国的时候,只能通过网络获取你的信息,不喜欢假装不喜欢你,假装我享受的仅仅是肉体之欢,不喜欢看到你和别的异性在一起,介怀吃醋的自己。”
这所有的“不喜欢”,累加起来,注定会冲抵“喜欢”,直到将其消磨殆尽。
“你不用告诉我你这两年多的想法,不重要,也不要再动摇我。我想结束了,沉临洲。”
池乔闭了闭眼。
她以为可以做到冷静无情,但心终究没硬到那种程度,血液依然会淌着疼意,输送到指尖。
她紧紧地攥着礼服裙,才能维持情绪的稳定。
“你说好好谈一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你自己解决吧。我先走了。”
沉临洲沉默了很久。
她也不再管他作何感想,穿上大衣,拢紧,见外面无人,走了出去。
顺便带上了门。
这声轻响,像是一道开关,打开他关于一件事的回忆。
池乔高中开学后,很少回沉家,一般是许蕙叫她来吃饭,或者过节放假,沉临洲去接她。
她会定期向他汇报学习,具体到每次小测,绘成曲线,一目了然。
而他一般不过问她的生活,说她有需要可以主动提。
那次,他在书房和沉其锷说事,她在外面等了他很久。
沉临洲出来看到她无声地,慢慢地踱着步,问她为什么不敲门,她说怕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