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总是冷着的脸笑起来,就像冬雪融化,春暖花开,“好啊,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拭目以待。”
季时晏就这样安静地陈遂意共处了几十分钟。
她在树上闭目休息,而他在树下写写画画。
冬日的阳光透过枝丫的间隙撒到他的笔上,在他的纸上晕开一片又一片的光圈,季时晏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这片绿化地,还是这个人,让他觉得安心又稳定。
陈遂意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他正好写完最后一笔。
季时晏把笔夹在作业本上,顺手整理了自己的垃圾。
“你中午就吃一个面包?”陈遂意打了个哈欠,水雾朦胧的眼随着他的动作落到那个垃圾上,问。
季时晏攥紧袋子的手蓦地用力,他下意识地遮掩,不想让她看到这只是一个价值3元的廉价面包。
陈遂意也没非要得到他的答案,见他不说话,便揉着眼往外走,“省钱别省饭钱,你还没成年。”
剩下那句话她没说出口,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成绩再好把身子拖垮,一切都白搭。
季时晏眼眸微垂,安静地听着陈遂意的话,原本握紧的手不由自主地卸了几分力道。
眼见着陈遂意又要像第一次那样,不等他回话就要消失在绿化地。季时晏下意识地追了两步,脱口而出:“你每天午休和晚休都会来这里吗?”
陈遂意的步子因为他的话停下,她却迟迟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
季时晏突然觉得有些难堪。
少年垂下头,清瘦的手握成拳,绷直的身子倔强又坚韧。
陈遂意回头的时候,看着这样的季时晏,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像悬崖上长出的青松,生在最险的峭壁偏要开出最美的花。
于是她笑了,很轻的一声笑,惹得季时晏如触电般猛地抬头。
陈遂意却已收回目光,转身的那一刹,她回了他一声嗯。
而季时晏,愣了两秒,看着陈遂意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又问:“那我以后可以也来这里吗?”
再也没有回头的陈遂意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视线。
季时晏听到女生用慵懒又轻佻的腔调回他。
她说:“随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