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也不躲,阴阳怪气的继续道:
“这都不算什么,你看看这一堆卷筒,是什么东西,居然还封了起来,这是明晃晃的防着我呢!”
黛玉也顾不得羞了,也是不想瞒着林宥的意思,立刻打开了一卷。
里面是一副画卷,没有装裱,就那么薄薄的卷了起来。
打开,果然是画,普通的水墨绘制,似乎是一座寺庙的一角。
林宥一看,这画的是姑苏城的寒山寺啊。
这小子不好好当差,游览去了?
再看画的落款,因公途经寒山寺。
黛玉又打开了旁的,林宥不太好意思看,假装喝茶,道:“他这次是去江南了,应当是金陵,约莫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黛玉不禁道:“这才多少时日?走水路还不能到的呢!”
林宥不情愿的回答:“走的陆路,昼夜兼程,二十日也够了。”
那得多累啊,黛玉心里想,都说为官者如何威风气派,可这办差也是半点不轻松的,若不是习武之人,这样赶路,半条命也没了。
再看其它画卷,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地方了,或是一株奇特的树,或是街角的豆花摊子,画的并不精细,可却很有意境。
最难得自然是心意,这样的画可抵千言万语。
林宥掏出信来,酸溜溜的道:“你可知我为何会说自己孤独终老了?我是真没有他这份闲情雅致,不瞒你说,当初去扬州,我差点送一柄匕首给你!”
“哥哥自有哥哥的好处,做什么要比?我还觉得寻常姑娘断然配不上哥哥的。”
林宥还是不太乐意,他想,真是好不容易种的名贵兰花,眼瞅着就要被人一步步连盆端走了。
很想问问黛玉,是他好,还是陈逸那小子好?
可到底忍住了,没犯这个傻气,如今自然是自己好些,日后如何可就不定了。
这么想着,心里更加的心酸,摆摆手,就要走了。
黛玉只以为他在打趣,也没留他,送到廊下就回去拆信了。
信纸只有一张,只说了下那些画的由来,是他白日经过,夜里画的。又问了黛玉安,再无旁的话了。
黛玉看了两遍,又红了脸。
句句端正无冒犯之意,可句句又似有相思意。
黛玉亲自把信锁好,又去看那些画,还有银签子,她最喜欢两只蔷薇花和两只松鼠的。
将这几个拿在手里,轻轻旋转,她嘴角含笑,想了一会,却又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