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几个拿在手里,轻轻旋转,她嘴角含笑,想了一会,却又一叹。
这样的心思,是独独对自己呢?还是说但凡同他定亲的姑娘,他都会这样精心?
若是当初宏文寺不曾遇见,他又会不会愿意弃旁人家而求娶自己?
若是那日让他遇见的是旁的姑娘,自己于他是不是也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是不是就会考虑不必同她家锦上添花,不如再多一份姻亲的好?
若是,若是他家允许纳妾,他是不是待每个都如此的好?
宝玉便是如此,屋子里的小丫鬟,他都细声细气,待谁都一样的好,府里都知道宝玉说了不算的,说的算的是他房里的姑娘们。
这么想着,黛玉心里竟然酸涩起来,想把银签子等物都收起来,又舍不得,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他有什么错呢?
办差那样辛苦还给自己画这些,心意已是明白。
又叹自己的这些想法是无法问出口的,只得又欢喜又酸涩的继续看画。
虽然画的不是名山大川,可画风阔朗,略带锋芒,都说画如其人,可见他心胸开阔,自有丘壑。
再想到他擅骑射,黛玉不禁自责自己拿他同宝玉比较。
宝玉,自是,比不得他的。
这样想着,黛玉脸越发烫了起来。
丫鬟们都有眼力劲,任由黛玉一人坐着看这些东西,也不来打扰的。
到晚间,林宥竟又来???了,也不坐,说是消食,想起来有话未说:
“妹妹倒是不必费心给他回信的,如今他在路上,日夜兼程,不定走的哪条路,所以信不好送到。”
“不过妹妹若是十分想回信,也不是没有办法,圣上的旨意八百里加急总能找到他的,我把信给你一块掺进去,也可。”
黛玉这次真的气了,“哥哥何苦这样玩笑,我是那样轻狂不懂事的么?还是那样不尊重的?”
说罢,眼里竟有了泪来,林宥这才慌了。
“妹妹,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哥哥是哪个意思?”
林宥顿住了,这说不得啊,说他酸陈逸?说他怕妹妹待陈逸好过自己?
妹妹不止要恼,还得笑他心胸狭隘了。
可现在不解释也是不行,只好别扭的说:“我不过是舍不得你,好歹让我适应一阵子,也就好了。”
黛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又笑了起来。
“哥哥,玉儿这一生都是你的妹妹,咱们俩是最最至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