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讲什么笑话。”
她盯着那块立在门口的数字化五颜六色的漂亮招牌,从放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的桌子上找出一个包裹。
“既然你闲的没事,今天刚好要去邮寄一个光脑,碧薇儿小姐地址:罗富尔街道格楚街号,她的扫地机器人坏了,需要修理,你帮我把包裹寄出去。顺便去一趟她那把扫地机器人给我拿过来。”楚海理所应当地指使青年去干活。这些活原本应该由年龄更小的伙计完成,但既然青年回来且闲的要命,就让他来干吧。
其实也可以让取件员上门取件,但能让青年离开一段时间,何乐而不为。
青年面色如常,习惯了指使,只是他把包裹拿出去,没过多久就回到店铺,告诉楚海任务完成了,稍后需要修理的扫地机器人会到达这里。
不用想,青年委托了别人。谁能拒绝从联邦第一军校毕业,从军队回来的穿着军装,肩章三颗星的大人呢。
权力会赤瀰裸瀰裸碾压一切。
楚海给青年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青年新奇地看着楚海的动作,双手接过,简直受宠若惊,不过再多的待遇就没有了。
毕竟她不是孩子的仆人。
青年把自己工作现状滴滴叨叨告诉楚海。他现在无疑混的相当好了。每一个父母都会为这样的孩子骄傲。
楚海听得很认真,听到关键处还抬眼,左手摸着右手手腕,问能不能帮她和军队牵线,回收军队淘汰的二手用品。
“妈妈真是尽心竭力地工作,是一位为事业奋斗的实干家。”青年眨了眨眼睛,语气微妙,口吻温和微笑着道。“整个联邦军队的淘汰用品已经有固定回收商了,但我回去后可以帮妈妈尝试联系。”
“谢谢了。”
“妈妈别对我说谢谢,我是妈妈的孩子。”青年眉眼沉下来,简陋的水杯放在桌面发出震动的声响。“给妈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修理铺油腻阴暗的角落堆放了各种机械五金。钢铁制品堆放吸收了光线,导致房间内的灰暗地要命。楚海抠性格抠搜,常年也懒得再换新灯具。屋内总不亮堂。
青年最新的光脑散发的光芒幽幽照亮了这块地方。
蓬荜生辉了。
楚海就不再道谢了。她又给青年倒了一杯水。温热的温度暖和了楚海的指尖。
青年本来就是一个孤儿,此刻却像真正的贵族一样,举手抬足都是风仪。在哪都充满存在感。
楚海又忍不住喝一杯水,自认和青年无话可谈。
青年哪里该叫她妈妈。
楚海和她的孩子们关系并不怎么样,那些成人后找到工作的孩子大多直接离开了楚家,平时只会转钱回来。他们恨楚海恨的要死。楚海名义上和他们是孤儿和收养者的母子关系。实际上,楚海领养了许多孩子,没有给他们一分爱,只把他们当做可以少发工资的工人。
这间店铺,就是在压榨之下诞生的。
楚海也没奢求他们回来孝顺自己。能给她钱的都是她的好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