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说我在自毁,真是好笑,我的人生早就毁了。
刚一入冬我就生了一场大病,可我不吃药,看着美丽的雪景,在院中跳起舞来。
大片刀片的雪花落在我的衣袂上,好看极了。
可是谢衡又来烦我。
他在廊下,脸色发寒。
“进来。”
我舞得更加婀娜。
我是被谢衡攥着腕子扯进殿的,
“又想通过表演吸引谁?”
谢衡声音里藏着愠怒。
而后他靠近我,审视我:“谢芜,就算要演戏,也只能对着我卖弄!”
我高高扬起了手,还没落下就被他抓着腕子禁锢在墙角,他欺身上来,唇贴上了我的唇。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暖。
谢衡浑身发烫,连面颊都如同火烧。
意识迷惘了片刻,我与他唇齿相交,将他的唇咬得鲜血淋漓。
谢衡松开了我,我大笑起来,然后不争气地晕倒在地上。
大雪下得最猛的时候,太后病逝了。
太后竟然没有一并带走我,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几日后谢衡将我带出了宫。
在一片青山中,我看到了裴颐的墓碑。
石碑并无任何不敬,甚至写了裴颐官拜宰相。
这是裴颐母亲身前最骄傲之事。
谢衡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对我说道:“小芜,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裴颐。”
我有些呆呆地看着他:“你竟也会承认自己错了。”
力若之时为了保护妹妹,将她嫁给别人这件事他说不出口。
为了一己私欲害死裴颐满门一事他说不出口。
他什么都不说,把我们推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