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耳根微烫,收回手站在一边,危怀风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根树枝,在“阿雪”的旁边紧贴着写?了一个“阿风”。
岑雪心说幼稚,道:“昨天久秀叫大夫来给你看过?了,你在瘴林里吸入毒气,染上了疟疾,所以才?会接二连三地?发热。大夫开了药,按时喝上三日,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意思就是,得先在这儿住上三日?”
岑雪点头,想起?走散的众人,心里多少有些忧虑,但眼下危怀风患病,病还是为救自己和徐正则染上的,她总不能不顾他的病情,要他拖着病体去找人。
格里翁是熟悉地?形的苗人,金鳞武功又不错,想来能护住方?嬷嬷、春草一行。至于徐正则……这些年,他也算是常在江湖里游走,虽然没有武功,但自保的能力并?不弱,希望老?天开眼,让他能够有惊无险,平安回来。
吊脚楼一侧传来脚步声,是久秀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往屋外跑去了,身形矫健得像一只活泼的兔子。岑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脸颊发痒,转头一看,竟是危怀风用那根树枝上的叶子在挠她。
“你可有跟他们提起?过?我们的来历?”
危怀风问。
“我说我们是来认亲的,但是没有提你是国相的外甥。”
岑雪挠了挠脸颊。茂林里的蛇群来得诡异,像是有所蓄谋,岑雪猜不准是否与?危怀风要与?国相认亲一事传开有关。为防万一,还是先藏住身份的好。
“我们?”
“嗯,”岑雪瓮声,“我说你是我兄长,我们的父母都是夜郎苗人,小时候去平蛮县赶集时,我们与?他们走散了,现在回来寻亲。”
危怀风促狭道:“你看着可不像是苗人。”
岑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道:“苗人并?不是人人都黑,也有肤色很白净,长相很水灵的。”
危怀风看着她,笑起?来,那笑里有一股很明显的坏劲。
“你笑什么?”
岑雪蹙眉。
“你倒是很会自夸啊。”
“……”
岑雪转开脸,听见危怀风问:“叫什么来着?我们兄妹俩?”
岑雪不耐道:“我叫阿雪,你叫阿风。”
危怀风看一眼刚才?写?在地?上的名字,笑里的促狭意味更浓:“哦,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