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坐在高台下破旧不堪的蒲团,虔诚地双手合十向无头佛像祈祷。
“神啊,祝愿我明天逃出这个村子吧!如果成功了,我愿意下辈子…不,这辈子日日夜夜供奉您!神啊,满足我的心愿吧!”
耳边似有冷风吹过,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高台上出现一个青衫男子,黑发绸缎般散在脑后,握着一把象牙刺绣折扇,举止雍荣华贵。
“好。”
裴清漾毫无温度的双眸望着高台下像无头佛像祈祷的你,黑夜下清亮的明眸向他讨要,低声应承了句什么。
你揉了揉耳朵,缓解那阵凉意又踩着泥泞的小路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一早你是被一阵强拉硬拽弄醒的,睁眼间就是一个蒲扇般的大掌扇来,你堪堪低头避开了生母的大耳刮子。
“好啊你个小贱人!你敢跑!”
说出的话让你如被雷霆击中般愣在原地,原本收拾好的行李包袱被发现了散落了一地,昨日几个在门口骂翠花姐的妇女站在卧室门口看好戏,看着你被生母拿着扫帚杆子追着到处跑。
“唉眠眠他妈,你说你家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隔壁家儿子条件可是万里挑一的好啊!”
“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
原本脸皮薄的生母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动作愈发的气急败坏,原本到处跑的你被门口石子绊倒在地,竟是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来时一阵摇摇晃晃,入目时大红大红的色彩更是让你心中腾升起不好的预感,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鲜红的嫁衣,双手被麻绳捆绑在身后动弹不得。
唢呐喇叭交响成的喜庆乐曲对你而言更像是哀乐,慌乱之下你竟开始向昨晚那个无头佛像祈祷。
带我走吧,只要带我走做什么都愿意…
外面的哀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连你也发觉空气寂静地可怕,有干哑的嗓门在外面叫喊着“谁啊!”
一袭青衣长衫而立的男子气宇不凡,俊秀不似凡人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儒雅笑意,这时候没人会将他跟那些随意路过的人联想到一起,如高山般的威压让花轿外的人直冒冷汗双腿发颤,更像是地狱来索命的恶鬼。
“我来找我的娘子。”
苍白瘦削的手持着玉笛掀开了艳红色帘子,看到里面你被绑住的样子时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卡顿,就像是鬼怪在模仿人的表情时出现的生硬艰涩,一下子变得惊悚起来。
古人着装的男人瘦削的手臂抱住你时像是被一副骷髅架子抱住一样生痛,你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身体也不用常人的冰冷和坚硬,窝在男人胸膛里更是听不到任何起伏!
“不,你不能带走她!”
像是公鸡一下子被卡住了脖子,轿夫的大嗓门一下子戛然而止,脖子软绵绵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承受不住头的重力耸拉下来,身体一下子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一幕实在是惊悚,连你也不敢动作止住了内心胡乱的思想。
除了你们外其他人都倒下没了生息也只是一瞬间,男人却依旧还是很不满的模样嘴角往下牵扯着,收紧的手臂让你呼痛出声。
“抱紧了。”
来不及思考就将手臂挂在了男人鼻子上,紧贴着那毫无起伏冰冷的身躯。
…
那日裴清漾将你带到了这个很像某一朝代世家大族的院子,他让你做些寻常妇女会做的杂活当好他的妻子
你不敢不做,裴清漾甚至不让你离开把你关在院子里,不让你离开他几步远只能在他眼皮底子下活动,可是在他身边实在是枯燥。
腿间和腰间的酸痛让你坐立难安,更别说坐在一个鬼怪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