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跑便也与静安混熟了,静安看她的时候眼睛总是湿湿的,想是思念起了那早夭的女儿。
“付芃芃,光吃不动,出来干活!”
静宁在外喊着。
“来了。”
付芃芃她懒洋洋的从硬得如同石块的木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推门而出,门前的那棵柿子树一夜之间果子都红了,在微灰的天地间有些突兀的美。
静宁拿着根长棍子站着,付芃芃见状回头取下披风走到树下。
“开打?”
付芃芃问。
“打。”
静宁几棍子下来,柿子嗖嗖的往下落,付芃芃左奔右跑,全部落到了她两手间的披风里。
“行,身手不错。”
“那是你打得好。”
“确是,我功不可没。”
静宁伸手捏了捏:“还些许硬些,我等会放到米缸去,过几日变软了就可以吃,留一些给我吊柿饼,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
静宁入庵时不过十八年华,现在也才西十出头,因长期习武的关系,尽管贪吃但体格结实饱满,英姿飒爽。
她本就不是大家闺秀豪门世家出身,为父是西品随武侍郎,是个练架子。
入宫为嫔那是阴差阳错而己,结果入宫还没有两年,皇上的面还未见几次便随规矩做了尼姑。
每每说起此事她便义愤填膺,恨极了救下捕猎时受伤先帝的自己,最恨的是为此失去了吃肉的资格。
“芃芃今年可能吃不到你的柿饼了。”
静安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过来,她身段高挑仪态万方,因是出生吴州的关系,说话时总是绵而细语尾音上翘,很有韵味。
“为何?”
静宁不解。
“芃芃年满十七了。”
“又如何?”
还是不解。
“后日便是十月初十了。”
静宁一怔,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