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润宜问。
阿同难得出现扭捏,通常傅润宜问什么他都会很干脆地回答,这次却好像很困难,他犹犹豫豫半天才出声说:“现在也不是特别想……”
毕竟他的篮球场建起来,阿同现在最喜欢自己的篮球场,不是很想去别的地方。
“但是……润宜,你要去吗?许医生说他可以带我们去,他说爬爬山,你会开心。”
傅润宜许久没听到“许医生”的名字了,当下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热情邀请她和阿同出门去爬山。
她不免有些纳闷,要阿同讲清楚来龙去脉。
阿同缺乏重点地说,许医生昨天回镇上了,来了家里,发现阿同的新篮球场,许医生一番赞美还表示很羡慕,阿同非常大方地说许医生也可以随时来玩。
许医生感谢阿同,说阿同人很好,然后问:“你那个篮球老师有没有来过?”
阿同立时有些不开心了。
因为他想到自己生日那天傅润宜坐在那边的石凳上不想说话的样子,阿同垂丧着脸,摇摇头说:“哥哥走了,润宜说他不会来的。”
许医生倒有些闻悲生喜,立即追问:“是吗?走了?那润宜很难过吗?”
阿同说润宜好像很难过。
于是许医生就提出了重新爬山的想法,他跟阿同说,他们陪润宜去爬清潭山,再给润宜买冰淇淋,润宜就不会再难过了。
阿同觉得有道理,答应去跟傅润宜提议。
原惟手肘支在沙发上,手指松松握拳,手背撑着脑袋,在旁听了,微微点着头,嘉许道:“许医生还是这么好,还是这么会关心人。”
傅润宜却没法镇定自若。
她不是阿同,她当然听得出,这些转述的话里暗含的意思,许医生好像以为她失恋了急需关心……
阿同听到原惟的说话声音,“润宜!是谁在说话?”
原惟凑近听筒,故作些许失望,说:“阿同,你忘了谁教你打球的了吗?”
阿同立即兴奋不已,在那边一连串叫着哥哥,把刚刚跟傅润宜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并说自己的进步有多么大,想邀请原惟来看他的篮球场,问他有没有时间。
“好啊,我有时间。”
原惟答应得干脆,然后顿了一下,自然地转折,“但是——爬山应该没有时间了。”
阿同也变得很干脆:“那就不去爬山了!”
原惟优柔寡断又为人着想,声音缓缓愁着:“那许医生怎么办呢?”
阿同脑袋里想办法的机制简单高效,排除自己和润宜,结果显而易见。
阿同说:“许医生可以自己一个人去爬山!”
原惟应和说:“也是,许医生自己一个人应该可以的。”
阿同佐证道:“嗯!许医生不需要别人照顾的!许医生很厉害,许医生一个人可以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