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地转过头,身边的另一面镜子里反而愈发角度清晰。
前面,左边,右边。
三个萧弄。
他登时有种颠倒错乱、说不出的隐靡感和羞耻感,想要闭上眼睛,又再次被迫睁开眼,萧弄衔着他的耳垂,眼神如狼般锐利,镜子里的三双眼睛也在盯着他:“迢迢,看清了吗?”
钟宴笙后悔死了。
这三面该死的镜子……卫绫想得也太周到过头了!!!
一时的放纵过头,后果就是,钟宴笙的婚服被一言难尽的东西弄脏了。
越是精贵的料子,越经不起折腾,钟宴笙前几天偷偷叫钦天监算了好日子,忙里忙后半个来月,挑的良辰吉日离现在也不远了,这时候再赶制一套肯定是来不及的。
可是都弄脏发皱了,他怎么好意思拿去叫人改。
钟宴笙又羞又气,被萧弄抱着穿回原来那身衣服后,使劲踩他一脚:“到下月初没有新的吉服,就不成亲了!”
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跑了。
萧弄捻着那件弄脏的婚服,低头看了一眼。
不成亲了?
那可不行。
当晚,钟宴笙回到兰清殿,准备把萧弄的枕头丢到榻上,让他今晚自己睡榻。
一进里屋,就看到床上摊着另一套样式不同,但同样精致的大红吉服,看尺寸大小,正是他的。
钟宴笙愣了愣,迟疑地望向坐在桌旁的萧弄,不明白他是怎么半天时间就掏出来这么套衣裳来的。
萧弄托着腮,从容不迫:“这套吉服去岁准备的,尺寸可能略小,下午让人改了改。”
钟宴笙呆呆地看着他。
原来,萧弄比他更早就准备了这些吗?
“要试试合不合身吗?”
中午的经历涌上心头,钟宴笙顿时不敢再瞄一眼那边,果断拒绝:“不要!”
萧弄笑意更深:“好,那等大婚当日,再穿给我看。”
萧弄都把吉服准备好了,钟宴笙磨蹭别扭了一天,就让人把消息放了出去。
朝廷顿时炸成了一锅粥。
他们是想要小陛下立后,但没想到小陛下
()能把定王拉来当皇夫啊!
可是炸了几日,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扭转了风向。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定王的确是与当今的小陛下有婚约的。
可不是说当年定王世子打死不同意这桩婚事,谁提都黑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