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说当年定王世子打死不同意这桩婚事,谁提都黑脸么?
他怎么就同意了啊?
想起婚约这茬,反应激烈的臣子们被人刻意引着思考下去,便恍然大悟。
小陛下英明啊!
定王桀骜不驯,手掌兵权,又贵为大雍唯一的异姓王,要想让这样的人安分下来,最好的法子,不就是名正言顺地把他“娶()”进宫里,严格监视么!
都是一家人了,想必萧弄也能老实许多。
从前要笼络这样的权臣,都是嫁个公主过去,或者娶个妃子进来,可眼下没有适龄的宗族女儿,萧家又只剩萧弄和萧闻澜了≈hellip;≈hellip;
小陛下牺牲自己,受苦了哇。
激烈的反对声音渐渐弱下去,大礼也有条不紊地准备好了。
大婚当日,是钦天监特地挑的良辰吉日,果然是个好日子,暖阳高照。
萧弄是个男人,封皇夫的流程不必那么细碎,礼官们抓耳挠腮很久,去掉了该去掉的,又在礼服上犯了难。
最后是钟宴笙一锤定音,大婚当日,萧弄穿着亲王蟒袍做礼服即可。
不过毕竟是皇家大礼,怎么都是要比寻常人家繁琐的,一早上起来,就要祭告天地宗庙社稷,随即百官叩拜,再册礼、八拜礼、颁诏,一样都不能落下。
哪怕底下人对了好几次流程,钟宴笙还是忙得晕头转向的,恨不能快点结束,跟萧弄单独待会儿。
往日里对这些繁琐的礼仪流程不耐烦的萧弄,反倒要耐心很多。
从早上折腾到傍晚时,钟宴笙累得快站不住了的时候,终于是礼成了。
一回到自己的地盘,钟宴笙就坚持不住了,带着最后一点理智,把人都叫下去了,随即就累得瘫成一团,软绵绵地被萧弄抱回床上。
床上洒着一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的吉祥物,钟宴笙娇娇气气的,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厚重礼服,还是被硌疼了,抓起颗莲子,有些郁闷:他们弄这些做什么,是觉得我能生,还是觉得你能生呀??()?[()”
萧弄原本在帮他脱衮冕,闻言忍俊不禁,大手落到他薄薄的肚子上,暧昧地按了下:“小陛下那么贪吃,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了呢?”
钟宴笙没防他会说这种荤话,迟钝了几瞬,才恼羞成怒骂:“你才贪吃!”
“嗯。”萧弄也不否认,仔仔细细帮他将身上厚重的衣袍剥下来,产生了一种在剥粽子的错觉,含笑道,“本王就爱吃陛下这样的小粽子。”
厚重的礼服被剥下,钟宴笙身上总算松快了点,抬眸一瞅,发现桌上多了个花里胡哨的彩蝶四季花卉珐琅石榴尊,富丽堂皇得哪怕是见惯了宝贝的钟宴笙都目瞪口呆:“那、那是什么?”
萧弄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是早就见识到了:“萧闻澜送
()的贺礼。()”
钟宴笙张了张嘴,想起王府里那个被他吐过的粉彩大肚瓶,欲言又止:二少的品味≈hellip;≈hellip;一贯如此吗??()”
萧弄平静地帮他脱掉靴子:“嗯。”
钟宴笙半晌才憋出一句:“挺好的。”
钟宴笙和萧弄大婚,送贺礼的人自然数不胜数,不过能放到兰清殿来的,都是最亲近的一些人,除了萧闻澜的,还有从漠北来的裴玥的贺礼,送的多是些贵重之物,一眼望去,都是些珍贵的蓝宝石和金器,还有些充斥着蛮族神秘之色的器物,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闪耀夺目。
楼清棠也送了贺礼,他在萧弄的庇护下赚得盆满钵满,出手豪气,除了堆金银玉器外,还有壶自己酿的药酒。
展戎、霍双和卫绫等人也送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