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盼檀捏着衣角对准空调的出风口,不厌其烦地嗯声回应他。
周嗣宗开着车,从镜子里看到他们之间亲密的姿态。
没多久,乔休尔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酣甜的表情还张着嘴。
周嗣宗向她发出提问:“你和乔休尔是怎么认识的。”
能让他肯豁出性命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去找她,仅用相识五年的时间,感情就产生了巨大的羁绊,属实有些不可思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乔休尔对我没有那种男女之情,我对他来说,只算得上是一个姐姐。”
“我看未必。”周嗣宗笑容古怪:“他倒更像是把你当妈了。”
开往港口的一个小时,乔休尔睡了这几天最满足的一觉。
醒来后车里没有人,车子停在波季港的露天停车场,乔休尔慌张地开门,差点摔下车,转头漫无目的寻找熟悉的身影,像个怕被丢下的孩子,委屈焦急地乱转。
落日的余晖洒在波季港的海面上,尽头的夕阳像是快要燃尽的火焰,映得整个港口都染上一层橙红。
临近夜晚的海风变得凉了许多,带着咸涩的味道扑面而来,港口的工人已开始陆续收工,周围的喧嚣逐渐沉寂,只剩下正准备发动船只低沉的鸣笛声。
戚盼檀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烟尾缓缓飘出一缕青烟,烟雾从她微张的唇间逸出,绕着她的面庞升腾,余晖里显得朦胧冷清。
“这辈子大概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我会想念你的舌头的。”她指尖敲打烟杆,任由烟灰不礼貌地飘散。
周嗣宗戴着墨镜,双手插兜,宽厚的肩膀紧绷着,墨镜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感谢戚小姐对我的认可。”
他说着,将肩膀上的书包卸下扔给了她:“里面的东西是你的了。”
钱、药膏、她的护照,还有几身衣服,戚盼檀的银行卡也在里面。
“你不拿钱吗?”
“过了这片黑海便是我的地盘,钱没有我这张脸好使。”
被他狂妄自大的样子说服,但凡换个人戚盼檀都会嘲笑。
“所以呢,选好你要坐的船了吗?”
这个时间,基本剩下的只有货船。
“等天色再暗些,我会潜上去。”他语气淡定,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家常便饭。
“那没我的事了吧?咱们一刀两断?”
周嗣宗的手指在口袋里无规律地敲击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