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被褥摩擦的声音,老人把喉间的痰吐进垃圾桶,女主人拉开门。
“同志,你进来吧。”
王雨云走进房间,顺着女人指的方向坐在椅子上。
“吴先生,我这次来是为了找您了解当年茂得养殖场的事。”
老人的脸垮下来,但没说什么。
“您参加了出逃狐狸的追捕,对吗?”
老人沉默。
浓重的腐烂气息混着药味在这方空间里蔓延。
半晌,老人说:“是。”
“年轻人,我劝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当年打死打伤过狐狸的猎户,死的死,伤的伤,我这样的瘫子已经算好的。”
“所以这些年辽清对这件事一直很避讳?”
老人默认了。
王雨云在老人和他儿媳的视线死角翻开笔记,在上面写写画画。
“当年我们这些人,也是仗着有庇护。这么赚钱的财路要是断了,我们又得回到原来那样。谁乐意回去过那样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呢?”
老人的眼帘半合,陷进回忆中。
“要不是我对那只怀崽的母狐狸手下留情,狐神一定也不会留我。”
王雨云听着老人的话,心里对“狐神”的来源也有了猜想。
他安静地听着他说些细碎的细节,眉头忽然一皱。
“老人家,打扰一下。”他问,“您说您后来听过的,山里小孩的哭声,是在哪片地方?”
“北头,靠近莲生湖那块。”老人眉间的沟壑皱得更深,“我肯定记不岔。”